收回了我们在育阳县的田产。”

“除育阳外,涅阳等数县的田产,也皆被这个魏延强收。”

“不光是我们蔡家,蒯家的田产,也尽皆被强行收了回去。”

蔡和满脸愤慨的禀报,说着将密信献上。

蔡瑁和蒯越脸色骤变,彼此急是对视一眼,惊异之色从眼中涌过。

“刘备竟有这胆量?”

蔡瑁一跃而起,一把夺过了密信。

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眼中的惊异,渐渐也化为了盛怒。

“异度,你看走眼了!”

“刘备这厮视你我两姓如无物,竟然纵容部下,把我们在育阳几县的田产全都抢了个精光!”

“欺人太甚!”

“刘备,你欺人太甚!”

蔡瑁破口大骂,将那密报狠狠的扔在了案几上。

蒯越一把接过细细端详,惊异的眼神中渐生困惑。

他实在想不通,刘备何来的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割他们蔡蒯两族的肉。

哪怕鲁莽狂暴如张济,也懂得给他们这些地头蛇几分薄面。

刘备的政治水准,不会比张济都不如吧?

“听闻刘备这屯田及清查占田之策,正是那个萧方为刘备进献。”

“这个育阳县令魏延,亦是荆州义阳人,与这萧方是同乡,据说当初还曾在我军中效力。”

蒯越从密报中看出了端倪,便猜测道:

“莫非是萧方魏延这几个荆州寒士,对我们两姓怀恨在心,便有意煽动刘备,对我们两姓不利?”

蔡瑁身形一震,眼珠转了几转,蓦然省悟过。

于是一拍案几,怒道:

“荆襄七郡,对你我两姓不满者不在少数,却皆是敢怒不敢言。”

“诸葛玄这个侄女婿,不过一介乡野村夫,谁给他般胆量,敢与你我为敌?”

两人彼此对视,眼中狐疑闪烁,一时却想不通为何。

“兄长,异度。”

“不管这萧方何来的胆量,也不管刘备是否为其煽动,刘备纵容部下强收我两姓田产,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若是忍气吞声,无所作为,只怕会动摇我们两姓在荆襄的威信呀。”

蔡和打断了二人的猜测,神色凝重的提醒道。

蔡瑁心头一震,脸上杀意骤燃,冷哼道:

“这刘备既然不安份守己,就不能容忍他继续占有南阳,不然等他羽翼一丰,早晚必是祸患。”

“异度,看来你先前利用刘备,为我们拱卫荆襄的计策是失算了。”

“你我即刻去见主公,请他发兵北上,驱逐刘备,夺回南阳!”

蔡瑁一跃而起,当即就要去州府。

蒯越却一伸手,拉住了蔡瑁。

“主公忌惮被人诽议对同宗用武,岂会轻易对刘备用兵?”

“何况刘备清查的乃是其治下诸县占田,并未涉及主公治下,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劝服主公出兵?”

蔡瑁语塞。

虽说鼓动刘表出兵,动机乃是为捍卫蔡蒯两姓的利益。

但这种话只能心知肚明,却不能搬到台面上,作为劝说刘表对同宗翻脸用兵的理由吧。

以私利而用兵,师出无名也。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忍气吞声,坐视刘备在萧方那乡野村夫的煽动下,对你我两族不利?”

面对蔡瑁质问,蒯越沉吟不语,眼珠暗转。

沉思良久,嘴角一抹玩味诡色扬起。

“我们想说服主公出兵,无非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你我可向主公提议,由德顺代替文聘镇守穰县,执掌荆北兵马。”

“介时德顺便可谎称刘备纵兵抢掠穰城乡野,以此为名突然发兵北上,一举收复育阳。”

“若刘备率军来夺,则我们正好以刘备南侵为由,名正言顺劝说主公挥师北上。”

“若刘备忍气吞声,不敢出兵夺回,则我们既可收回被强收的弃田,又能借此敲打刘备。”

“德珪以为如何?”

蒯越洋洋洒洒,道出了一条计策。

他口中的德顺,正是蔡和。

蔡瑁眼眸一亮,欣然赞道:

“好好好,异度此计甚妙,我即刻便奏请主公,调三弟替换文聘镇守穰城!”

“刘备和那萧方胆敢轻视你我两族,我们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见识一下我们蔡蒯两姓的底蕴!”

半月之后,宛城。

萧府之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府门前则是车水马龙,宾客纷至沓来,前来参加萧方的纳妾之礼。

内院某密室。

身着喜服的萧方,却扔下了众客宾,与糜竺关羽密会。

“文长传来密信,他已照军师所说,将蔡蒯两族的占田尽数强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