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亲王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笑容灿烂的样子,他在心里松了口气。

士气若在,左武卫还有与这天下任何一支队伍一战之实力。

接下来,就是等天黑了。

半天之前,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在潘兴河南岸的武王妃大军营中。

中军大帐内,所有四品以上的将军们都到了,他们看着武王妃,等待着军令。

“今夜武王就要突围,而我们尚在芒砀山百里之外,你们算过没有,从这里一路不停都赶到芒砀山大概需要多久?”

将军窦勇说道:“若是骑兵奔袭,也要大半日,若是步兵奔袭,此时出发也要跑到天大黑。”

武王妃道:“所以为了能赶上迎接武王,今天我们就要率先发起进攻,拦在对岸的宁军兵力远不如我们,因为他们不敢抽调更多兵力过来,所以如果我们打不过去,那只能是我们无能。”

说到这,武王妃看向窦勇:“主攻之事,就交由窦将军了。”

窦勇大声说道:“大将军放心,若不能强渡潘兴河,大将军就斩了我的脑袋。”

武王妃点了点头:“宁军也会戒备着武王突围,所以他们能打的将军其实都在芒砀山那边,北岸的宁军指挥之人名为沈珊瑚,此人是宁王帐下唯一的女将军,我不会轻敌,但也要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听我号令,由我这样一个女人指挥,却不能输给另一个女人!”

“是!”

楚军将领们整齐的应了一声。

他们这些人,梁州军和宁军没有打过,越州军和宁军倒是打过,但大兴城里的越州军和宁军没打过,因为这支队伍是大贼翟礼的兵,不是李兄虎的兵。

剩下的那五万府兵也没有和宁军打过,因为他们都一直守着大兴城。

每个人都想着,早就听闻宁军中那些将军们个个都很厉害,可男人也就罢了,我们怎么能输给一个女流之辈?

武王妃看向一名梁州军出身的将军:“许军计。”

那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壮硕男人上前:“属下在。”

武王妃吩咐道:“你带上所有骑兵现在就离开大营,绕路到上游石桥那边过河,那边宁军也必有防备,但兵力绝对不会多,冲破石桥封锁后,你再绕回来,冲击宁军侧翼,配合大军渡河。”

“是!”

许军计抱拳:“属下马上就去。”

拿了将令后,大步离开。

“郭松德!”

“属下在。”

一名将军上前。

武王妃吩咐道:“给你四万人马,你绕路去下游,那边水流也很平缓,我已派人仔细看过,渡河不会有什么问题,防守潘兴河的宁军数量本就不多,不可能再分派更多兵力于下游驻守,你过河之后就迂回过来,攻打宁军另一面侧翼。”

郭松德立刻接了将令:“属下得令。”

武王妃不敢提前进攻,就是害怕宁军察觉到武亲王今夜会突围。

她此时下令进攻,等到宁军接到潘兴河这边的示警,已经是近一天之后,她的队伍应该已经打过潘兴河了。

到时候宁军再分兵的话,武亲王那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魏庆义将军可在?”

“卑职在!”

“魏将军,所有弓箭手都交由你来指挥,窦将军渡河时候,只要一上岸,你的弓箭手必须跟上去压制宁军。”

魏庆义上前接过将令:“得令!”

武王妃看向众人:“我自带中军,在窦将军先打过去之后,大军务必在半日之内尽数过潘兴河,如有拖延者,定斩不赦!”

“是!”

所有人抱拳领命。

武王妃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战甲,这套甲胄还是武亲王送给她的,当时她还笑着对武亲王说,有你在,何须我穿战甲......

想不到有朝一日,是她穿上丈夫送她的战甲来救丈夫。

“今日一战,需诸位同心同德,奋勇向前,我再多说一句......你们都应知道,我门下生意做的不少,财富积累千万,今日这一战若救出武王,我家财千万,全都平分给将士们。”

武王妃抓起她的刀迈步向前:“我说话算话,不负诸君,望诸君亦不负我!”

潘兴河北岸。

大将军沈珊瑚举着千里眼看着南边,眉头微微皱起来。

“不对劲。”

她立刻吩咐一声:“立刻回芒砀山给主公和大将军送信,南岸楚军已有动作,虽然不确定武王妃是如何知道武亲王今夜突围的消息,但武王妃的楚军,必会在今日进攻。”

她手下传令兵立刻上马,朝着北方冲出去。

“传令下去,把潘兴河让了!”

沈珊瑚一声令下:“各军后撤五十里!”

她手下的将军们都有些懵了,不是要死守潘兴河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后退五十里?

如此一来,把潘兴河彻底让给了楚军,这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