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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十五岁撂下一句离开岛上的话以后,长此以往就再也渺无音讯。在国外每每想起周惟月,想起旧时光景,难免会连带牵扯出好些故人,周卿檐也不是没有想过重逢时候又会是怎样一般的景象,对方会认出自己吗?彼此的改变多吗?
现下而看,的确是多的。
晏若光把酒单递给了酒保,礼貌谦和地道了声谢,却发现周卿檐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以后侧目,朝他展了个欣笑,“怎么了?”
“没什么,”周卿檐挪开目光,盯着自己面前高脚杯内澄红的调酒不放,“只是感觉晏哥你变了好多。”
晏若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彼此彼此吧。”
“明明以前你还那么瘦那么小一只,说话轻声细语的,每次和你讲话我都怕我这大嗓门把你吓死。”
“哪有那么夸张。”周卿檐弯着眼角笑出了声。
酒吧内浮光掠影,斑驳的灯光把晏若光的半边侧脸隐藏在黑暗之中,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模糊不清。周卿檐把酒杯里的玛格丽特饮尽以后搁下,一手摩挲着杯沿,“话说回来,晏哥你怎么会出现在交流会上?”
“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家是干什么的吧?”晏若光笑了笑,折起手臂撑在下巴,浑然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我爸是颐兴市市长,我妈是教育局文书,我被丢在鸢岛那几年是我爸政治斗争的关键期所以为了我和我妈的平安,才把我留在了其他党派势力勾不到的地方。十六岁那年他势力稳了,就把我和我妈接回去了,不过我只打算接手我妈的工作,所以严格说起来,这场交流会还是我举办的。”
周卿檐听完,呆愣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真没想到……”
“现实生活比更离奇精彩。”
“我不否认。”
晏若光又笑说:“其实我前几年有回到过鸢岛,也碰到过惟月,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你在哪儿。”
周卿檐晃动酒杯的手一顿,液体从杯口溅出了些许滴落桌面,却很快消融进了空气之中,“嗯?可他告诉我从来没在鸢岛遇到过你啊?”
晏若光听他这么说,饶趣地挑了挑眉,抱着胳膊想了一下,后知后觉砸巴出那么点儿意味,他才了然大笑。
“惟月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嘛。”
周卿檐疑惑地歪头:“什么?”
“他啊,从十二岁开始,但凡逮着机会就会恶狠狠地警告我不要接近你,好像在他眼里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会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一样。”晏若光接过酒保递来的新酒,朝周卿檐举着,意图与他碰杯,并且示意地把杯口面朝周卿檐倾斜,“这种占有欲啊,啧啧啧,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喜欢你所以才会这般费尽心思保护你。”
“你不知道吧?鸢岛卖绒布的李奶奶家那小姑娘可喜欢你了,还老往你家送过很多情书。”
周卿檐听着晏若光说起这些他无从得知的往事有些愣神,却还是和他碰了杯:“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晏若光仰着头,把酒一饮而尽,“因为那些信都被你弟处理掉了,只是好巧不巧有一回他跑到海边烧信的时候被我撞见而已。”
“啊,头几年我也有给你写信,不过石沉大海没有回信之后我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你家那狼崽子干了什么好事,所以就没有再寄了。”
“惟月他啊看着是个傻里傻气的阿拉斯加,喜欢对着主子晃尾巴,可是就算是这样,不可磨灭那骨子里淌流着的,依然是狼祖先的血哦。”
后来晏若光再说些什么,周卿檐早已无暇顾及。他的思绪飘到九霄之外,聆听着晏若光所说的那些,分明自己身为半个当事人的事迹,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他口里的周惟月也令自己陌生得可以。周卿檐谙知周惟月对自己的占有欲,因为自己也有,所以总是似有若无地百般纵容,可如今知晓了那一桩桩稀罕奇事,早就超出了兄弟之间占有欲的界限——归根结底,尤其是晏若光那句“以为他喜欢你”,更是如划穹利剑出鞘,不偏不倚地正中他内心系着纠结与忐忑的最后一丝防线。
或许,周惟月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哪怕微乎其微,也确实存在对于自己抱有如同爱恋般的情意呢?这想法荒谬且幼稚,可莫名地周卿檐却忽而觉得,他再也没有如此笃定过了。
周惟月的消息隔着好几百公里距离发来的时候,周卿檐刚洗完澡,盘腿坐在酒店床上,听着收讯不怎么好的电视机播放着一断一续的购物节目,一边望着颐兴市夜里灯火斑斓的街道,楼下小吃街的吆喝声传来,烟熏火燎着老板蒲扇之下那一股股浓酽的烧烤香,就着电驴拐个大弯儿轮胎摩擦的刺耳声,还有喧嚷的人群交谈声。
网上评选得的确没错,颐兴市是个适合人居住的城市,夜幕黛蓝,雨后的晚风带着习习凉意,空气中兜着千奇百怪的气味,如若要用词语去笼统代表,那大抵只能称之为“人间烟火气”。可周卿檐却心系着佛市,那总是无时无刻撩拨着自己心智,看不懂猜不透,可偏偏在自己面前又通透和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