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许肃带着众学子,含着热泪,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之中,许肃都不敢回头。

因为!

许肃害怕自己,一旦回头的话,就会忍不住留下来。

众学子也是如此,在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屈辱。

“诸位师兄师弟,难道就因为,我们出身贫穷,就活该被人践踏,连尊严都没有了吗?”

白汉文捏着拳头,提出了这个疑惑:“难道,我们这些穷人,就一辈子,活该继续穷?”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古今都是如此,此乃天道。”一个年长学子,不禁叹息。

“天若真如此,那这天,又有何用?”

白汉文,一声怒吼:“这头顶一片苍天,我白汉文,不服!”

“我许肃,也不服!”许肃,一声怒吼。

“我也不服!”

“我不服!”

……

“我不服!”

刹那间,成百上千的学子,一个个怒吼,脸上都满是激动。

“我等世代贫穷,而那些大儒家族,却时代繁荣。”

许肃,目带愤怒:“若非桑夫子有教无类,我们这些穷人孩子,如何能读书?”

“公孙师兄,乃是我寒门代表,一首‘北国有佳人’,更可谓是石破天惊!”

“今年我城北书院,三千学子参考,竟无一个寒门子弟,能够写出任何好文章!”

白汉文,也激动了:“我特么就不相信,公孙师兄他,写不出好文章!”

“不错!”许肃,目带冷笑:“我看第五张试卷,肯定被人藏起来了,甚至是销毁了!”

“那又如何?”年长学子,一脸怒容:“世人都知道,夏大儒在搞鬼。”

“可我们没有证据,便是知道夏大儒混账,那也无可奈何!”

声音落下,众学子,无不沉默。

说话之间,众学子这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一处,非常巍峨的建筑门口。

儒城的文庙,到了!

儒城的文庙,供奉的自然是孔圣,以及孟圣,外加七十二亚圣。

在整个儒城之中,最辉煌的建筑,自然非文庙莫属。

而文庙也是唯一一座,不但规模宏大,而且还对全民开放的地方。

就算是那些贫民,也可以随意来到文庙,且不被任何限制。

当然!

因为儒界尚文,就算当年极西之地,强大的灼日帝国,攻破儒城之时。

那些来自西边的番人,依旧对文庙敬畏,不会乱来分毫。

对儒界任何人而言,文庙都是圣地!

“我看,我们别回书院了,就在这文庙长跪不起,请求圣人显灵!”

“不错,我等今日天道加冕,就算不在书院,也可以授勋!”

“虽然远离书院,我们灌顶之时,得到的天地气运会削弱,但我们那么多人汇聚,都将气运献给圣人,相信圣人一定会显灵!”

哗啦啦!

这一千多名学子,几乎都没任何犹豫,如潮水一般,纷纷跪在文庙门口,那巨大的广场上。

……

与此同时,一辆两乘马车,终于姗姗来迟,停在了邢台的下方。

车门开了,桑夫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和三天前相比,桑夫子显得很是憔悴,眼中还带着血丝。

此刻,桑夫子望向叶秋的目光,满是伤感,以及悲伤。

“桑夫子,您瘦了。”邢台上,叶秋微微一笑,望向桑夫子的目光中,满是敬佩。

“公孙先生,对不起,老夫尽力了,却依旧没找到,您遗失的第五张试卷。”桑夫子,目带羞愧。

“夫子这三日,一直没吃饭,也不睡觉,耗费了全身儒气。”

从马车上走下的漂亮小女孩,一脸心痛:“公孙秋,夫子为了你,他进阶修身境的积累,全部都拿去推衍天机了。”

“竟有此事?”闻言,叶秋眉头一皱,抓起桑夫子的手腕,闭目不语。

但叶秋睁开眼之时,他望向桑夫子的目光中,顿时多了几分复杂。

“夫子,您……这又是何苦?”

叶秋,一声叹息:“我公孙秋何德何能,居然能得蒙您,耗费了二十年寿元,来推衍第五张试卷……”

夫!子!

此乃叶秋对孔圣的尊重,从未对其他人,说过同样的话。

但今日,桑夫子的行为,却让叶秋很是佩服,彻底认可了桑夫子。

故而!

就连叶秋的称呼,也从桑夫子,变成了——夫子!

虽说,在场很多人,都没有听出来,叶秋话中的微妙变化。

但桑夫子,却听出来了。

此刻,桑夫子,轻抚白须,微微一笑:

“能得先生一句‘夫子’的称呼,耗费区区二十年寿元,这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