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急,等我赢了钱,会还给你的!”黄立齐支支吾吾,脸色很难看。他本来以为第三回合是翻盘之战,哪成想,越输越惨,负债更多了。

“本来,他身上有一笔巨款,别说赔你一只蟋蟀,把整个蟋蟀场买下来都不算什么。”陈宇忽然开口插话,对‘金角大杀神’的主人说道。

“很可惜,现在,钱没了。”

“什么意思?”众人疑惑不解地扭头望向陈宇。

陈宇扬了扬手中的蟋蟀罐子,笑道:“真以为,我只拿他一只蟋蟀罐子,是为了羞辱他?错!大错特错!你们来看,这几个字念什么?”

陈宇把蟋蟀罐子翻开,给众人看里面的字。

那是古文,没人认识。

“这四个字,叫‘赵子玉款’!”陈宇解释道。

“哗!”像浓硫酸泼进了蚂蚁窝,‘赵子玉款’几个字一出来,整个蟋蟀场沸腾了,乱成一片,不知多少人捂着脑袋大喊大叫。

赵子玉款!

赵子玉制作的蟋蟀罐!

黄立齐手里的蟋蟀罐,竟然是赵子玉款!

可黄立齐却并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察觉!

黄立齐把赵子玉款蟋蟀罐,输给别人了!

天呐!

这些人不懂古玩,但赵子玉款的蟋蟀罐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知道。

不仅仅知道,每次去买蟋蟀罐,他们还会报着买彩票的心情,跟同伴揶揄打趣道:“今天一定能买到赵子玉!”

赵子玉款的蟋蟀罐,对蟋蟀赌徒们来说,就是彩票,头等大奖的彩票。

但多少年了,没见谁中过头奖。

许多老年间传下来的蟋蟀罐,基本全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拥有数不清的奇葩落款,结果送去古玩店一问,不值钱。

时间一长,人们便渐渐无视蟋蟀罐上的花纹和落款,黄立齐也不例外。

黄立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买下一个真的赵子玉款蟋蟀罐。

他更是做一百次梦都没想到,赵子玉款的蟋蟀罐,会与他失之交臂!

“不!”黄立齐崩溃了,心情犹如只差一分就能考上清北的复读生。

黄立齐声嘶力竭,仰天长啸,比陈宇的野生蟋蟀还要亢奋。

嘶吼完毕,黄立齐红了眼,不管不顾,要冲上来抢劫陈宇。

他不管了,他不在乎了,他要把属于自己的赵子玉款蟋蟀罐,夺回来!

赵子玉款的蟋蟀罐能卖多少钱他心知肚明,只要抢回来,一切的债务,都会烟消云散!只要抢回来,他老娘黄婆婆就能过上好日子!

只要抢回来,他就能买最好的贵族蟋蟀,赢更多的钱!

然而,抢劫陈宇,谈何容易?

陈宇面容冷峻,站立不动。

黄立齐没跑两步,便发觉自己双脚腾空了。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他。

符虎单手就把他拎了起来,瓮声瓮气道:“哥们,愿赌服输!”

“输不起,要抢?看看自己,瘦得皮包骨,你有那个实力吗?”

“不想疼,就按照规矩办事。”

说着,符虎用空闲的另一只手,不见使了多大力,就砸碎了一张桌子。

“砰!”桌子破碎倒塌,给乌烟瘴气的蟋蟀场掀起一阵烟尘。

黄立齐吓得面无血色,深知这一拳打在他头上,他断无活下去的可能。

刚才那些团结起来辱骂陈宇的赌徒,全部失语,变成了哑巴。

看场子的恶霸,比较了一下自己和符虎的体型,默默把抽出来的西瓜刀收了回去,装没看见,继续玩他的青铜荣耀。

符虎把黄立齐放了下来,退到远处,和隋欣、时万等人,继续充当打酱油的观众,观看陈宇收服黄婆婆不孝子的精绝表演。

“哎!”陈宇摇头叹息道:“病入膏肓,人性泯灭,无药可救!”

若不是为了拿到黄婆婆家里珍藏的琴弦,陈宇真想弄死这个狗畜生。

让他生而为人,陈宇真的很抱歉。

“咚!”陈宇把‘赵子玉款’蟋蟀罐子搁到了桌子上。桌子上除了价值连城的蟋蟀罐,还有陈宇前两回合赢的钱,和他钱包里的两万多现金。

“想拿回蟋蟀罐子?”陈宇轻声道:“没问题,再赌一局就行。”

“老规矩,你赢了,桌上的一切,钱和罐子,你都拿走。”

“如果你输了……”

陈宇停了下来,锐利如刀的目光上下扫量着黄立齐。

现在,黄立齐身上,是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刚才赌注是蟋蟀罐子,不是为了羞辱你。”陈宇补充说明道:“这次,我真的要羞辱你了。如果你输了,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了,光腚!”

“啥?”被符虎吓坏的赌徒们不敢大声喧哗,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陈宇这是什么独特口味?看黄立齐一个十多天没洗澡的大男人光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