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洋自我感觉良好,在苏晴面前不停耍帅,甚至还打算给苏晴即兴表演一小段节目。他两眼四处踅摸着,嘴里喃喃道:“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篮球。”

“苏小姐,我可以边打篮球边说唱饶舌,节目效果爆炸,简直酷毙了。”

“行了行了。”陈宇鸡皮疙瘩掉一地,实在受不了了,赶紧出言打断。“你的才艺太厉害了,我们这些土鳖欣赏不来,你给别人表演吧!”

一边说着,陈宇把苏晴拽到了自己身后。

这年头,让自己的女人离玩说唱的远一点,早成了社会常识。

“办正事!”陈宇板起脸,肃声道。

乐洋对陈宇这个‘偶像’的话言听计从,立即不敢胡闹了。

陈宇随便揪起一个工匠,审问两句,便搞清楚了青铜器造假窝点的样品们都藏在哪里。既然汪俊死了,顺藤摸瓜找到任家破绽的线索断了,那就只好从经济方面,补偿他浪费的这几天时间了。

所有赝品制造窝点都需要真品做参照物,而这处窝点的全部真品,便成了陈宇的囊中之物。他和苏晴、乐洋三人分头行动,不到一个小时,竟搜集到了二十来件精美的真品青铜器。

这些真品,有贵有贱,层次分明。

便宜的,造假技术没那么复杂,一次可以制造出非常惊人的数量。

对于这一类赝品,任家选择的薄利多销,走量。

而贵重的青铜器,不遑说,工艺复杂,制作起赝品来费时费力。

像这种贵重的赝品,能隔三差五卖出去一两件,任家就是血赚。

陈宇大致扫了一眼那些便宜的真品青铜器后,目光便落在那几件价值连城的贵重真品青铜器上,再也移不开了。

备受陈宇关注的青铜器中,有五件,当之无愧为青铜时代的瑰宝。

第一件,是商代夔凤纹觥,高厘米。

坐落于豫省、冀省、晋省三省交界处的古都安阳,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

19世纪末,考古队在那里发现大量甲骨文,从此揭开了商代都城遗址殷墟的神秘面纱。那里出土的玉雕、白陶、甲骨、青铜器等,做工精良、气韵古雅,让后人仿佛重回到三千多年前那个文明高度发达的晚商城邦。

经过二里头文化的发展,到了商代,特别是商代晚期的青铜治铸技术已经达到历史巅峰。商后期的青铜器不仅造型多样,纹饰繁缛,很多器物上还带有铭文,真实记录了当时的历史变迁。

这件造型厚重沉稳的青铜器叫‘觥’,成语‘觥筹交错’就来源于此,它出土于安阳股墟,是商代晚期流行的酒具。

此觥的器身刻有一只凤鸟,鸟喙立体突出,羽毛收于身体两侧,胸部又盘踞若一条夔龙,构造十分奇特。器尾一只大耳卷尾的立体神兽作为疆,几条夔龙、游鱼填满空隙,充满想象力。

整器纹饰华丽细致,集浅浮雕、高浮雕、圆離于一身,精美至极,体现出商代工匠高超的工艺水准和富有浪漫色彩的奇思妙想。

如此重要的文物,会出现在任家的造假窝点里,陈宇丝毫不感到意外。

别忘了,任家明面上的身份,是市值千亿的三百年古董世家,华夏古玩行的中流砥柱之一。当年安阳考古,老狐狸师兄弟带队,任家也派人跟着去了。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在老狐狸眼皮子底下,任家派去的考古队成员,偷偷把这件青铜绝品给吞了。

因为这东西的身份比较敏感,又极难制作,所以赝品数量不多,只有五件。看样子,任家也心虚,不敢让这东西的赝品大规模泛滥。

不然的话,老狐狸仔细一琢磨,就能知道是任家在搞鬼。

第二件,是战国时期的鎏金错金银铜壶,高厘米。

壶,盛酒器,亦可盛水。青铜壶的制作上起殷商,下至秦汉。商代前期方壶较少见,随着时代的变迁,形制也不断变化,但大多为圆形。

金银错工艺,由于极富装饰性,所以在战国和两汉时期相当流行。

此壶采用错银工艺制作较为抽象的龙纹,并用错金的宽带分隔。壶盖上装饰三只骆驼钮,在同类器中十分少见。

和刚才那件夔凤纹觥不同,这件铜壶少见归少见,但来历并不敏感。

所以它是任家批量生产贵重青铜器赝品的主力军,赝品多达七十几件。

一件就能值个几千万,任家却造了七十多件赝品,那是多少钱?

每隔一两年出手一件或两件,百十来年的光景,七十多件赝品就能卖完。

何况百十来年中,任家不可能只卖这一类赝品。

不得不说,通过造假的方式赚钱,真比抢钱都快,风险也低多了。

第三件,陈宇没等开口,乐洋倒先叫了起来。

“我认识这东西,这叫人面纹悬鼓环,春秋时候的!”

“鼓环是配置于鼓侧的,通常来讲是做装饰,但高手也能让它发出声音伴奏!我三叔的大鼓旁边,就挂了个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