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民大哥开车送陈宇和苏晴来到了七十公里外的市区。

有一说一,草原城市的繁华程度,与魔都京城那是绝对比不了的。

不过好处倒是清净,出城就是草原,到处都有令人羡慕的田园牧歌生活。

陈宇和苏晴并非来旅游的,所以对草原城市的风土人情也没太在意。

打听出古玩市场所在地,两人直扑过去。

虽然草原城市的古玩市场颇具民族特色,但它归根结底还是古玩市场,万变不离其宗。其它城市古玩市场该有的贪婪和狡诈,这里一样不少。

只因,人性是相通的。

由于草原城市从前没有古玩的底蕴,古玩市场的繁荣程度并不高,有一定古玩常识和鉴宝水平的藏友、鉴定师,在这里数量寥寥无几。

所以这里存在的贪婪和狡诈,反而更甚于许多大城市。

初期野蛮生长的古玩市场,不利于真货流通,却成了赝品的天堂。

许多造假贩假的集团组织盯上了这块古玩秩序暂未形成的肥肉,蜂拥前来立山头,大肆坑蒙拐骗,对他们制造出来的赝品进行销赃。

到头来,开发初期古玩市场的中坚力量,竟然是这些造假集团和组织。

作为造假贩假集团的佼佼者,任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块市场。

天奇斋,就是在草原城市为任家销赃的数十个白手套之一。

搁在别的地方,例如京城、津卫等,任家绝对不敢如此大摇大摆。

就算想销赃,中间至少隔着七八层联络人,谁都查不到他们任家头上。

不过这是草原,古玩市场的秩序尚未完全形成,用不着那么谨慎。

大家都来抢这块肥肉,如果任家还磨磨唧唧,等复杂的关系网建立起来时,好处也都被别的同行瓜分完了。

因此,天奇斋后面就是任家,陈宇的追查大有可为。

此时陈宇带着苏晴,就站在天奇斋的门口,而他居然没有进去。

慧眼散发出冷冽的寒芒,飞快扫量着天奇斋内部琳琅满目的赝品古玩。

天奇斋内的伙计,对陈宇站门口扫量的方式也习以为常,没有过多理会。他以为又是个穷比,买不起古玩,只能带着漂亮女友站在店门口过过眼瘾。

伙计还在心里暗骂一句。“穷比,瞅啥瞅?女朋友倒挺漂亮,可惜你没钱。这个世道,没钱你能留住漂亮马子?等着吧,她迟早让有钱老头弄走!”

店伙计坐井观天,他怎会知晓,平平无奇的陈宇,是华东五大行业的幕后掌门人。哪怕和古贺家决战后元气大伤,陈宇的钱拿出来,也能活活压死他。

如果说苏晴以后会嫁入豪门,那不好意思,陈宇就是豪门。

陈宇只顾专心扫量天奇斋内的古玩,对伙计的鄙夷目光视若无睹。

经过几分钟查看,他已经对任家在草原的造假窝点了解了个大概。

赝品全是青铜器,说明任家在草原附近的造假窝点,专攻青铜器。

最重要的是,通过天奇斋内摆放的赝品青铜器,他推断出了任家在草原青铜器造假窝点的全部技艺手法。

这才是陈宇真正的目的。

接下来,他牵着苏晴的手转身就走,开始在赝品横行的古玩市场游荡起来。他要找一种特殊的赝品青铜器,然后撒饵钓鱼。

天奇斋老板这条鱼太小,陈宇没兴趣。

要钓,就把天奇斋背后的任家联络人给钓出来,再顺藤摸瓜,端了任家。

别看草原城市的古玩市场繁华程度不高,远不及魔都的城隍庙、虹桥两大古玩市场。可这里赝品的比例却是惊天动地的,十物九赝,那都是说少了。

时间不大,陈宇便瞄准了一处青铜器摊位,拉着苏晴凑了过去。

“哎呦,来了老弟,想买啥?哥哥我这摊儿上全是宝贝,可劲儿瞧!”这个小贩一开口,陈宇和苏晴就乐了。

这货身穿草原民族长袍,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张嘴就是京片子。

“看见这把剑没有?”小贩从摊位上抄起一把包着粗劣青铜外壳的水果刀,忽悠道:“感受到它剑身上的肃杀之气没有?”

看陈宇和苏晴齐齐摇头,小贩也不尴尬。反正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他依旧自说自话、自吹自擂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这明明是一把匕首,我为啥说它是一把剑?”

陈宇忍俊不禁,憋笑问道:“哦?愿闻其详?”

“专诸刺王僚的故事听过没有?”小贩‘唰唰’挥舞自己手中的水果刀,把自己幻想成了身怀绝技的盖世大侠,高叫道:“这是鱼肠剑!”

“华夏十大名剑之一,专诸刺王僚之剑,一往无前的勇绝之剑!”

“牛不牛掰?老弟你要是觉得牛掰,诚心想买,哥哥给你这个数儿。”

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要价六十万。当然,价钱还有商量的余地。哪怕最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