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供销商的回答依旧是。“滚你娘个蛋,提价,你能提多少?”

“夏贵,实话告诉你,有人跟老子打了招呼,不许卖给你珍珠!”

“至于价格嘛,说出来吓死你,把你的‘十贵妇’抵押,你也出不起!”

“嘟嘟……”

珍珠供销商挂断了电话,留下夏贵举着手机,风中凌乱。

完了,全完了,看样子是被人盯上了。

他的店铺最畅销的珍珠项链,全行业共同降价。他还失去了最重要的货源,连打价格战的资本都没有了。照这么发展下去,除了灭亡,还能如何?

夏贵突然觉得,这套收拾人的流程,有点熟悉。

仔细一想,乖乖,这不是当初宫家整顿魔都珠宝行,用的狠辣手段吗?

如今宫家解体了,大部分被陈宇吞并。

魔都珠宝行目前能做到一呼百应,让全行业一起降价,又财力惊人,用超高价格切断他货源的,只有一人,那就陈宇。

夏贵欲哭无泪,看样子,陈宇原谅他仅仅是嘴上说说。

谁承想陈宇隔天就定下部署,雷霆出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果然,陈宇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陈宇,绝不会轻易放过叛徒。

现在夏贵的敌人,是以陈宇为首的整个魔都珠宝行。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丝毫的胜算。

正恐慌着,‘十贵妇’珠宝行的门前又是一阵骚动,夏贵出去一看,差点当场吓死。他看见了许信厚,准确来说是手持宫家族宝,田黄玉虎的许信厚!

许信厚自然不是来找夏贵赏鉴宫家族宝的,许信厚的意图显而易见。

斗宝。

这也是宫家曾经收拾不服管理者的手段之一,天天派人来你家珠宝行门前斗宝,你懵不懵?不接,丢人现眼。接了,你斗得过宫家?

陈宇的行为,与宫家如出一辙,这是要把夏贵往死里整!

昨天夏贵仗着熊玉华的势,把许信厚好一通破口大骂,这个仇,许信厚可牢牢记着呢。这不,今天他便主动向陈宇请缨,来砸夏贵的场子。

这场斗宝,夏贵当然不敢接,他也接不起。

开玩笑,那可是曾经宫家的族宝,他怎么接?

于是夏贵缩在店里,当了一上午的缩头乌龟,任凭许信厚堵在门口挑衅。

一上午,他的珠宝行一个客人都没有。

倒是门口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可惜全是看他笑话的。

夏贵想死的心都有,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他的店铺就要倒闭了。

中午,夏贵从店铺后门溜出去,花重金购买礼品,登门拜访陈宇。

然而,陈宇笑道:“求我原谅你?夏老板,你在说什么啊?”

“昨天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表态了吗?我原谅你了啊!”

陈宇装傻充楞,把夏贵赶走了。

回去以后,夏贵知道,自己完了。得罪了陈宇,他将再无立锥之地。

赶尽杀绝,一向是陈宇的风格。

夏贵为了自保,不得不低价出售了半辈子的心血,‘十贵妇’珠宝行,灰溜溜离开了魔都。走的时候,他蹉跎长叹,悔不当初。

干什么不好,为啥非要得罪陈宇呢?

得知夏贵弃店逃走后,陈宇平静如常,心情没有丝毫波动。他完全不在乎‘十贵妇’是不是夏贵半生的心血,因为每个敢背叛的人,都会遭受惩罚。

他更不感到庆幸,以他的实力,收拾一个夏贵,根本没有任何成就感。

眼下能让陈宇激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亲眼目睹熊安澜去死。

与此同时,熊安澜正在发怒,办公室被他砸得一塌糊涂。

昨晚熊玉华狼狈逃回来时,他已经砸过一顿了。此时想起来,又气得不行。本来他对熊玉华的印象就不好,熊玉华丢人现眼,只会平添他的怒火。

“废物,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熊安澜狠狠摔着东西,面目狰狞地大吼道:“我让他去立威,不是让他去帮陈宇立威的!”

“还有,陈宇不是被特情局抓走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陈宇,你杀了我儿玉龙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熊安澜最忠诚的心腹蓝沧海敲门进入,低声道:“大哥,稍安勿躁,你命我联络的屠夫来了。”

说话间,从门外进入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他就是屠夫。

被陈宇杀得七零八落的魔都杀手组织头目。

屠夫非常擅长易容和伪装,他与熊安澜数次见面,从来没用同一张脸出现过。以至于,无论对他熟悉不熟悉的,都不知道他本人长什么模样。

但屠夫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他天生口吃。

不管呈现出来的是哪一张脸,他伪装的人,都是口吃。

屠夫扫了眼被砸得一塌糊涂的熊安澜办公室,结结巴巴道:“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