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杨正吾的心中猛地一动!然后就见他打定了主意,向着边上的一名副将使了个眼色。

只见这名副将初时还错愕了一下,没搞明白杨正吾是什么意思。

等到杨正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目光再次向着着饶风岭那边闪一下之后,这个不开窍的副将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这个副将正是杨正吾本人小舅子,名字叫胡列。这次跟着他姐夫来到军中,无非是想要借机混点军功罢了。

等到他看到杨正武的目光,瞄着饶风岭下那些死去的西夏军兵尸体,向他打眼色的时候,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这胡列立刻就是喜上眉梢!

这还不清楚吗?那杀人的五百黑甲军还在汉江对岸,根本过不来。但是饶风岭下那些死去的党项人尸体,却是扎扎实实的一大笔军功!

等到胡列搞清楚了杨正吾的意思之后,他立刻就趁人不备,悄悄地溜出了军帐。

随后就见他招呼了自己的2oo名手下,飞一般的向着着饶风岭下的窄道那便跑去!

那些西夏人的级,还不是谁割了就是谁的?胡列快步向前走着的时候,他一想到这里,脸上立刻就带着得意的笑容,向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一会儿都跟着爷上去,别光着搜检死人的荷包!”

“记着割脑袋扒盔甲,把西夏人的东西全都捡回来,一件也不许留!这些东西谁拿回大营,可就是谁的军功!”

听到胡烈的话之后,他的这些手下立刻就七嘴八舌的叫起好来,还有人凑趣儿的跟着哈哈大笑。

“这么着能行吗?”

这个时候,胡列的身边有一跟班在他旁边小声的问道:“看见咱们抢他们的功劳,对面的那帮穿黑皮的,还不得跟咱们拼命啊?”

“有病吧你!”

这个时候,就见胡列转过头,不屑的向这个跟班看了一眼:

“你别看那帮子黑皮,杀西夏人杀得尸山血海的。我就不信凭他们5oo人,敢朝咱们大帅的亲兵动手?”

“别忘了,这天下还是大宋的天下!”这个时候,就见胡列得意地说道:

“另外他们的领,那个叫沈墨的什么狗屁指挥使,现在还在咱大帅的军帐里坐着呢!”

“他们的主将就在咱们手里攥着,我就不信,那帮人敢朝着咱们射箭!”

听到了胡列的话,他手下的这些兵丁立刻就再也没了顾虑,只见他们连穿数座军营,飞一般的来到了饶风岭下!

饶风岭绝壁之下,就见这帮兵痞就像是进了宝藏一般,一个个把西夏铁鹞子的尸体从铁钩上摘下来,然后扒盔甲割脑袋,搜检死人身上的财物,忙了个不亦乐乎!

……

“喂!”

这时候,隔着十来丈宽的汉江,对面的墨字营看见这帮家伙如此肆无忌惮的抢夺自己这边的战利品,一个个气的全都直咬牙。

只见钟与同大声向着汉江对面的这些宋军喊道:“这些人是你们杀的吗?你们就过来割级?这可是我们的东西!”

“什么叫你们的东西?”

听到了钟与同的喊声,就见汉江对岸的死人堆里站起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只见他皱着眉头,朝着这边转过了脸。

“知道爷是谁吗?”爷是杨大帅的亲兵!”

就见胡列瞪着眼,朝着汉江彼岸的钟与同喊道:“谁看见这些西夏人是你们杀的了?分明是我们杨大帅的军兵打死的!”

“不服你就过来,咱比划比划?”只见胡列气焰嚣张的说道:“要不然的话,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的,你就叫唤一声,看这些西夏人答应不答应?”

“哈哈哈!”

听到了胡列的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耍赖之后,只见他身边正在忙活的那些亲兵,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呀!你们手里那些管子,不是能杀西夏人吗?你对着我来一下试试!”这时候,胡列手下的几个人手里提着西夏铁鹞子的人头,也朝着这边不干不净的说道:

“你们的主将现在就在俺们杨大帅的大帐里,连他都不敢放个屁!你们这些贼配军还敢在这里和爷爷罗唣?”

“手上别闲着,快点动手!”这时候,就见胡列不耐烦的说道:“跟这些贼配军罗嗦个什么劲儿?”

胡列的这句话,顿时惹得墨字营的战士们,一个个怒火满胸!

墨字营的这些军士们由于曾经被人配过,所以他们几乎个个脸上都有金印。

如今他们这些浴血杀敌、接连击杀千余名党项铁鹞子的有功将士,却被人家一口一个配军的骂。

而那些刚刚在作战时,像羊群一样被西夏铁鹞子追杀的宋军,现在却耀武扬威的在他们面前耍威风!

“妈的这帮人打仗不行,就是欺负自己人行!”

只见这个时候,汉江对岸的墨字营战士们全都是双眼喷着怒火,向着对岸的那些兵痞怒目而视!

列兵伍朝阳站在队伍里,手上死死地攥着自己手中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