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的声音不断在空中呼啸,一片片的鲜血时不时的飞溅开来。伍朝阳就觉得自己手上一片滑腻,好像是对方的血顺着自己步枪淌下来了。

“枪托的握柄和护木上面都有螺纹…没关系没关系…力冷脆力冷脆!”

下一刻,等到一把长斧呼啸着向他的颈部,肩甲和头盔结合的部位砍过来的时候,伍朝阳再次故伎重施,想要借着前冲躲开斧子的刃口。

没料想,他却觉得脚下一软,不知道踩上了什么人的尸体!

轰的一声,巨斧砍在了自己的肩甲上,正剁在竖立的领子一般的颈部围边上,刹那间迸溅的金属碎屑,打得伍朝阳的脸上生疼!

随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眼前就是一黑!

眼前一个高大的党项骑兵正要抽回自己的斧子,可是斧刃却被伍朝阳的铠甲挂住,没能收回来。

正当他松开了斧子,准备拔刀的当口,伍朝阳身边的两个战士,却犹如旋风一样冲了上去!

“……冷脆!”

伍朝阳重重地一枪,刺进了这个铁鹞子的小腹。随后他就觉得自己眼前的整个视界,慢慢的向着一边开始偏斜……

……

黑衣黑甲的墨字营,就像是一片黑色的火焰一样向前不断的蚕食侵入。一个个高大的党项骑兵被刺死,战局开始向着墨字营这一边倾斜!

当骑兵令细母嵬名看着前方厮杀场面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是火焰烧灼一样痛苦!

如果这要是在平原上,在他的铁鹞子奔跑起度来以后,这些步兵就会像是茅草一样,在他的铁蹄下被击杀撞倒,丝毫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但是此时此刻,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的重骑兵,却像是一根根木桩一样,被人接连不断的刺倒!

他手下的儿郎,什么时候打过这么憋屈的仗?再这样下去,他的人就要死光了!

“冲击!让马冲起来!”

细母嵬名拼命的喊叫着,让他的前排骑兵向前催马。

然而前面死去的铁鹞子和他们的马匹,就像是一道道墙一样堵住了前后两个方向,骑兵又怎么可能冲得起来?

……

常铁豪挺着刺刀站在尖兵的位置,这个壮实的汉子已经接连捅死了四个党项骑兵。

如今他的心里越来越兴奋,就像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现,在训练中他苦苦练习的每一个细节,在战斗的时候都有用!

那些千百次不厌其烦训练的战术动作,那些一次次强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战术配合,此时此刻在战阵上使出来,就像是天生为了这样的战斗设计出来的一样!

有好多次,他甚至是不假思索、下意识中做出的动作,却往往是最为致命、最为关键的致命一击!

先生一定正看着我呢!咱老铁镐可不能让他看扁了!先生说过,我是天生的战士……他是不会错的!

常铁豪微微一个错步,在对面那个党项人出手之前晃了他一下,让他在抡起兵器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一瞬间。

随即一声暴喝声响起,三把雪亮的刺刀,同时刺向了面前的敌人!

沈墨的墨字营经过了初期肉搏的洗礼之后,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肉搏战。他们的锋线上,既没有人轻敌冒进导致三面受敌,也没有人胆怯的后退一步。

现在的墨字营就像是一把剃刀,在党项铁骑的中间,齐刷刷的向前推进!

西夏铁鹞子依然是十分的悍勇,他们往往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却依然还能做出垂死之前的反击。

但是他们却,还是被毫不留情的一路屠杀,人数开始变得越来越少!

……

一名年轻的党项骑兵眼看着对方的阵列渐渐的逼近,他咬着牙,死死的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骨朵。

就在前方,他那些强悍无比的昔日同僚,已经被一个个的刺倒在地,周身的武艺都没能挥出来,就这样憋屈的死了。

这一幕幕血腥惨烈的情景,也让他禁不住开始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前方的闷哼声和铠甲响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知道,差不多该是轮到他战斗的时刻到了!

“特么的!”

这个西夏小兵胆战心惊的想道:“出之前杀的那只咒羊,我真真的看到羊心有血,分明就是大凶之兆。我哥他偏说是吉兆!这特么是吉兆啊?”

“我……啊!”

还没等这个小兵转过念头来,他就听到了自己的耳边,出“噗”的一声!

等到他转头向一边看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肩窝处,有一枝弩箭已经穿透了自己的扎甲,把自己的肩头从前到后,利落的扎了个对穿!

这个西夏小兵白眼一翻,“扑通”一声就坠到了马下!

……

“天下强军?党项铁鹞子?狗屁!”

常铁豪一路向前厮杀,越杀心中越是愤怒!

就这些王八蛋,就是闻名天下的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