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小子,回头用完了我再找你哈!”只见杨紫璎喜滋滋的捧着瓶子,眉开眼笑的向着沈墨说道。

“东阳县主!您饶命吧!”只见沈墨当时就苦着脸说道:“那个胡儿阿普说话就要回大食了,他要是不在临安,我跟谁要天香露去?您就是把我榨出油来,也不能当着天香露用啊!”

“我可不管,反正你总归是会有办法的!”只见杨紫璎毫不客气的瞪了沈墨一眼。这姑娘的脸蛋儿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就像透明了一样。

这个杨紫璎姑娘,似乎是天生就有一种极度洁净的体质,当她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像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样透明起来。沈默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姑娘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神性的意味。

不过这姑娘的性格可是够麻辣的,似乎从来不喜欢和人讲理。

“到时候没有的话,我就先把你榨出油来再说!”只见杨紫璎说到这里,笑着接了撅嘴,然后扭头喜滋滋的出去了。

“侯爷!关键时刻,您可得救小的一命!”这个时候沈墨总算得了个空,向着崇福候杨峻求援。

“我才不管你呢!”只见崇福侯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小子,这几天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也不说陪我过来聊聊天!等到有事儿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那还哪儿管用啊?”

“您是不知道!”只见沈墨听他说到这里,也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福隆寺龙女杀人的那件案子里面,又是无名白又是和尚的。我这不是怕犯了什么忌讳,所以才没敢到你这儿来吗?”

“这不案子一办完,交待干净了之后,我这不是马上过来了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只见崇福候听见了沈墨的话,他也是会意点了点头。

这崇福候也是大宋的官宦上层人物,沈墨说的这些话,他是能听明白的。

沈墨要是在调查那件案子的敏感时期,还不停的跑到他这来,被有心人看到之后难免会心生疑惑。所以沈墨这才有意的避嫌,就是为了不想给崇福候惹麻烦的意思。

这个小子,还真是挺贴心的!崇福候想到这里,他赞许的看了沈墨一眼,脸上的笑意也恢复了几分。

等看到崇福侯的时候,沈墨猛然想起了自己靴页里面那把无鞘的银妆刀。也不知道现在那位密谍项嫦儿,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她的西夏,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对了,听说你跟那个胡商相交莫逆?”只见崇福侯笑着对沈墨说道:“等到他下次再回来,若是有什么新奇的物事,在咱们大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那种,你先拿来给我过过过目。你告诉他,只要是我看

中的,价钱少不了他的!”

“明白了!”沈墨立刻点了点头:“属下保证,他一上岸我就把他提溜到您这儿来,有什么好东西保证紧着您先挑!”“嗯!”崇福候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个闲散侯爷的日子过得,虽然是衣食不愁,可也未免有些太过无聊了。每日里只想寻一些新鲜事儿来做做,却又都是老生常谈,一点儿新意都

没有!”

“侯爷,您就放心吧!”只见沈默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我都给你留着心!”

“那就好,知道你这小子有良心。”只见侯爷笑着,用手指了指沈墨的茶杯,让他喝茶。

沈墨一边喝着茶,一边在棋盘上信口给崇福侯讲起了五子棋的下法,然后崇福候立刻就兴致勃勃的和沈墨下了一盘。

五子棋这东西,全无技术难度可言,可以说是一学就会。而且眼前还是现成的棋盘棋子全都能用。这下子崇福候有了这么个新奇的玩法,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就知道你这小子没事,老是有新鲜的玩意儿给我!”只见崇福侯被沈墨有意让了一盘以后,他五个棋子连在了一条线上,不由得得意的哈哈大笑了几声。

沈墨见他逗得崇福候心怀大畅,于是又陪他下了几盘五子棋,然后这才告辞回家。

……

就在次日下午,沈墨在钱塘门外登上了龙璃儿的辉夜舫。他让船夫直接贴着白堤西行,过了平湖秋月,一路向着苏堤压堤桥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的地就是后世有名的西湖十景之一“苏堤春晓”。史弥远给他传信来,他们今日宴饮的地方,就在苏白堤之间的画舫上面。

等到沈墨站在船头,看见西边的湖岸上一座豪华巍峨的酒楼,上面的游人酒客熙熙攘攘的场景,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千古留名的楼外楼,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短暂奢华,是直把杭州做汴州的纸醉金迷,是千年以来著名的亡国景象!

眼前的繁华盛景,再有五十六年就是灰飞烟灭。到时候这罗绮遍地、鲜花着锦的大宋,就是一片血海般的修罗场!

“叹什么气啊?”

龙璃儿娇娜的说着,她把一粒罗汉豆放在桌子上,用芊芊玉指一弹,这颗豆子就“咻”地飞出了船舱。

眼见得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