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来不及细看,沈墨直接把这个包裹揣到了怀里。然后快步走出了院子。

在穿过了无人的厅堂之后,前面的院门处,衙门里的捕快正乱哄哄的把四具尸体往大车上装。周围的伙计和看热闹的闲人都围在四周。

沈墨趁着忙乱中没人注意,不动声色的混进了人群之中,慢慢跟着大家往外走。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钱塘县衙门,时间已经是后半晌了。今天的公事也大致已经办完。

捕头徐旺被县令叫进了二堂,等到他出来以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片阴沉。

“大人说了,”徐旺把差房里面的三十多捕快集合到一起,然后正色说道:

“今儿的案子事关胡商,是我天朝大国的颜面所在。这案子里面又是财物宝货、又是妖精尸体的,样样都是耸人听闻。”

“估计用不了半天,这桩奇案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案子要是破不了,咱们大人的面子上须不好看。”

“这几天,大家都给我仔细着些!你们撒开了各自的快手,在赌坊、瓦子、勾栏、当铺之类的地方去查,看看有没有人拿着胡商的宝贝出手”。

“我先把话放在这儿,谁能查出线索来,大人必有重赏。谁要是敷衍了事,定要严惩不贷!”当徐旺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沈墨的那个方向上扫了一眼。

虽然是短短的一瞥,但是他眼中的愤恨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这话儿来了!”沈墨心中暗想。

眼前的这个案子,就是徐旺最好的借口。想要把沈墨除名,这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他们这些捕快都有各自的快手,而每个快手又都掌握着不知道多少街面上的游手和帮闲一类的闲人。

等过了几天,哪怕就是查不到线索。等这些捕快们一五一十把各自调查的范围说出来,那也是没功劳有苦劳的事。

唯独沈墨,手里却是无人可用。

等到转过天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沈墨要是一问三不知,那就是正好给了徐旺一个冠冕堂皇开除他的理由!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句话真的是不错!”沈墨心中暗自苦笑着想道:“看来要想保住南宋的这份儿工作,不想点办法是不行了!”

等到大家听明白了任务,自然是卷堂大散,各自去找自己的关系和线人去了。

待到吕强出了门来,他就在衙门口那里四下找寻沈默的身影,找了半天也没见他。吕强不由得咬着牙,暗自跺了跺脚。

“这个沈大郎,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跑哪里去找线索去了!唉!”吕强忧心忡忡的想道。

事实证明,吕强猜得一点儿不靠谱。沈墨从衙门里出来直接就回了家。

在半路上,走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巷子,沈墨把怀里面那个小小的包裹掏了出来,然后把外面裹着的汗巾子打开。

这沉甸甸的手感带给他的感觉果然没错,沈墨看着手里面的东西,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

在那个脏污破旧的麻布汗巾子里面,包裹着的竟是一锭金灿灿的黄金!

这一锭大概是十二两重的一个金元宝。所谓“七青八黄九五赤”,这锭黄金上面的颜色泛着赤红,一看就知道是十成十的赤金。

宋代的一斤是十六两,按照金银的兑换价,这十二两黄金兑换成白银就是一百三十多两银子。

在宋朝,一两银子能干什么?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婢,人牙子给洗的干干净净的往你面前一戳,只要二两银子。

十四五岁能伺候人的大姑娘,看脸盘丑俊,价钱是四两到六两不等。带回家去无论想干什么,想怎么使唤随您的便。

顺便说一句,这个时候官方的报价是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也就是铜钱一千文。但是实际上民间主要是用铜钱来做货币。一两银子换铜钱的话,大概是一两银子换700到900文钱差不多。

所以说在这个一个大烧饼才卖一文钱的时代,这一百多两银子,真可谓是一笔巨款了!

看着这锭黄金,沈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些胡商带来的宝货价值巨万,如果说这个张牛儿是这桩案子的同案犯的话,那么他分的这点儿钱,可未免也太少了些吧?

“不管了!”沈墨心道:“管他是不是赃物,反正张牛儿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这锭黄金他肯定不是正经路数上得来的。”

“这小子把它藏在墙洞里,看来已经成了心病了。弄得他一路过就忍不住往墙洞的地方上瞄。却不成想正好遇上了我!”

沈墨摇着头,把黄金塞到自己的怀里,他转瞬间就把张牛儿的事丢到了脑后。

一路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看辰光是刚到申时,大概是现代的三四点钟样子。

等沈墨一进家门,陆云鬟和小符赶紧过来给他掸扫尘土、更换公服。

经过了昨天痛殴孟三儿的事件以后,虽然这主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