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一年提供的利润可是占据大汉财政的一半,少府乱不得,某看这件事一定要慎重。”

天下的事都是患寡而患不均的,地方上的小作坊放弃没有什么,反正朝廷也收不到钱。

但少府直辖的作坊却不敢这样做,长安马车场,一年给朝廷提供的利润就超过了3000万钱,还是快速扩张当中,要是这样一个作坊也赎买,朝廷就要损失3000万钱,这几乎相当于一个大县一年的税金收入。少府的主要利润就是这样,一个个大型作坊支撑起来的。

税监令周勃冷哼一声道“赎买!地方上的汉吏可不会放弃自己手中的小金库,即便难管,这些作坊朝廷还是要管起来。”

徐凡摇摇头道:“这不单单是难管的问题,而是朝廷即便接手也改变不了这个问题,甚至可能会变得更差,这反而增加了朝廷的负担。”

说不定还要弄出一个百万漕工衣食所在,整个大汉朝廷都有可能被拖垮,生产力达不到强行弄只能是得不偿失,徐凡甚至觉得现在少府控制的作坊都用多,难以管理,需要精简规模。

在快速产业化当中,少府规模一直在扩张,现在仅仅是少府直辖的工匠数量就是汉吏的两倍,要是再把地方少府管理的作坊算上去,整个大汉少府的规模可能达到天下人口的半成,这是一个极其夸张的素质,也就是秦汉交接时期的古典朝廷有能力直接组织如此庞大的人口生产。

要是到门阀士族崛起的东汉,有了大量的中间商,朝廷就会彻底失去这种能力。

叔孙通想了想道:“陛下,臣以为朝廷就不应该建太多的作坊,就像丞相见到的情况一样,弄出腐败的温床对我大汉可谓是得不偿失。地方上的汉吏不愿意放手这些作坊,主要是他们需要这些作坊赚钱来建设地方,而我大汉也需要这些作坊安置功臣。”

“臣倒是想到一个好的方法,就是放弃对这些作坊的管控权利,把一部分作坊的股份卖给地方上经营能力强的作坊主,朝廷只保留一部分的股权,只要作坊经营的好,一部分股权获得的收益也会在地方汉吏上强,朝廷的功臣也可以得到安置,这可谓是一举三得。”

曹参讽刺道:“奉常真不愧是不与民争利的奉常,直接把朝廷的利益送给那些作坊主了,某想提醒奉常,你吃的是谁家的俸禄,拿的又是谁家的粮,可不要做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

最近这段时间,长安城有不少大儒宣传,朝廷要不与民争利,很多不关乎军事的行业,朝廷就应该退出交给民间的作坊来办,朝廷做好收税的事情就可以了,现在这种又当裁判又当球员的事情,对大汉的普通百姓是极其不公平的。

足球在大汉发展的很快,整个长安城有大大小小几十支球队,比较原始的联赛已经在大汉初现雏形。

这种联赛还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当中,时不时出现裁判是球队东家这种事情,然后就会出现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判罚,导致对方的球队输球。

看到这种情况,长安城的百姓就会讽刺那些人,说他们又当裁判,又当球员,有15个人在踢球,这话已经成为了关中百姓讽刺不公平的常用语。

当然月报上不与民争利的呼声很高,但在大汉的高层却没有什么影响,大汉的这批官员都是乱世当中杀出来的,他们更加信任自己抓在手中的东西,不与民争利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歪门邪道。

大汉能在对天下人减赋,免徭役的情况下,还能说征召六十万大军就征召六十万大军,靠的就是大汉少府庞大的作坊体系战时提供后勤,平时提供税金。

要是没有少府,大汉不是变成横征暴敛的暴秦,就会沦为武力低微的病夫。大汉的这些官员是难以接受少府体系被削弱的事情的。

叔孙通大怒对徐凡道:“陛下,曹通政这是在诽谤臣,您可要为臣做主。”

徐凡道:“议政就议政,不要进行人身攻击,但不与民争利,这个民究竟是哪些民,孙叔奉常还是仔细思量。”

孙叔通听出了天子的不满,不再出声了。

徐凡想了想道:“整治地方少府作坊的时机还不成熟,先放着吧,等到了这些作坊不赚钱,地方上的汗力自然会放手。”

等到产能过剩,直接破除一波,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

而后叶腾汇报自己在北方看到的问题,相对南方,北方的纺织业以羊毛布为主,除了少数几个大型作坊,大部分的纺织作坊是以家庭作坊为主,倒也没有像萧何看到的那样严重。

虽然可能有点伤人,但庞大的产能分在个体身上,每个个体承受的压力,反而更加不容易带来动乱,北方的田地和草场成了就业蓄水池。

当然不代表北方就完全没有问题。

叶腾道:“陛下,北方胡人野性难驯,他们比起耕作劳动,他们更加喜欢参军,或者说是劫掠,北方的车匪路霸不少,虽然还没威胁到我大汉的秩序,但他们影响到很多行商的运转。”

臣在北方多位郡守想要让朝廷扩大对北方的征兵额度,最好这些匈奴士兵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