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城粮仓被烧消息传回陈营,沈彦之撑案前一双手青筋凸起,一双眼隐阴霾中,语调森然:“你是说……安元青烧了邑城粮仓?”

从邑城赶回来报信小将被他这模样吓到,嗑嗑绊绊回话:“那支军队打永州旗,是安元青军队没错……”

“安家,好啊,好得很!”沈彦之怒极反笑,“既然安家自寻死路,世子就成全他们!”

若只是邑城粮仓被烧,沈彦之兴许还会怀疑一二,不久前大皇子幕僚才拿着大皇子信找过安家,这显然是安家得知真相后,倒戈了前楚太子。

陈军围了安府,领兵目带着手底下将士府上横冲直撞,四处搜寻。

“你们这是干?”老管家出声喝止,却被一剑刺穿了腹部,踢到一旁。

闻声出来安家母女瞧见这一幕,皆是吓得白了脸。

安夫人强装镇定喝问:“尔等闯我府邸,杀我仆役,沈世子知晓吗?”

兵视线安夫人母女上来回刮巡,狞笑:“正是世子让我等前来捉拿你安家逆贼!安元青那老匹夫,竟敢愚弄世子,暗中投靠了前楚太子,带兵火烧了邑城粮仓,世子要拿你们祭旗呢!”

安夫人神『色』一变,怒:“你血喷人!我安家老小皆坞城,我家将军岂会弃这一家老小不顾?”

兵冷笑:“你们和大皇子勾当,真以为世子半不知?”

他对着后兵卒们重重一挥手:“给我拿下!”

安夫人一张保养得宜脸上全是怒意:“满胡言!大皇子害我安家至此,我安家同大皇子能有勾当?”

若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兵听见安夫人喝问,只是冷笑:“这是坞城,你们安家见了人,做了事,都瞒不住世子耳目。”

安夫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把目光投向安若妍时:“妍儿?”

安若妍脸『色』发白,不敢看安夫人。

兵卒前捉拿们,几个武艺高强护卫勉强抵挡一二,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安若妍心知带着安家所有人是逃不出坞城,对一直护自己前小厮:“钺奴,你武艺高强,你杀出给我父亲报信!”

“是……”名唤钺奴男子眼神挣扎。

“是,快走!”安若妍冷喝。

男子最后看了安若妍一眼,狠了狠心,只杀出重围,攀过院墙逃了出。

兵恼:“快追,抓到后格杀勿论!”

安府余下几个护卫纷纷被撂倒后,安家母女两都被押上了囚车。

安夫人看着女儿:“你究竟瞒了我?”

安若妍知自己当日之举闯下祸,兴许会赔上整个安家和外祖陈家,纵使再有城府,也不过一二八年华女子,忐忑:“母亲……大皇子幕僚是来过府上,送来了一封大皇子亲笔信。抓我们来坞城为质,一开始就是沈彦之提议……”

安夫人重重给了安若妍一耳光:“这大事情,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安若妍哽咽:“母亲体状况不佳,我是不让母亲为这些事烦忧……”

安夫人打断话:“大皇子幕僚呢?”

安若妍:“我怕节外枝,让钺奴将人杀了,把尸体扔进了后院枯井里。”

纵使安家陷入如今局面是当日沈彦之出『奸』计,最终采用计谋是大皇子,为了套牢安家,妄图迫为妾也是大皇子。

安若妍清楚大皇子是看安家和沈彦之反目,才偏不遂大皇子意,又怕沈彦之那边察觉他们已经知了真相、着手对付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大皇子幕僚。

安夫人痛心疾首:“糊涂!沈彦之人瞧见了大皇子幕僚进安府门,却不见人出,你以为他会作何?”

那幕僚登门拜访甚是隐蔽,安若妍也没到沈彦之竟是一直派人盯着们。

“会……会以为我们包庇了大皇子幕僚?”意识到自以为天衣缝计划竟成了一家人催命符,安若妍有手脚阵阵发冷:“我没写信告知父亲此事!火烧邑城粮仓事一定是沈彦之为了对付我们,强加给父亲罪名!”

似乎又看到了一线机,神『色』激动对安夫人:“母亲,我们还有救,只要见了沈彦之,告诉他我们一早就杀了大皇子幕僚,为了安、陈两家助力,他不敢这时候对我们下毒手!”

安元青为人正派,先前因家眷大皇子手中为质,被『逼』奈才前楚营诈降。

后边沈彦之控制了大皇子,安夫人牵陈家和沈彦之结盟,告知安元青也是沈彦之出手救了险些被大皇子强娶为妾安若妍,救安家人于水火,安元青有恩必报,这才继续为沈彦之做事。

若是让安元青知晓当初让自己家眷为质,是沈彦之策划,他必忍不了这气。

安夫人深知丈夫秉『性』,看着痛哭不止女儿,眼底已是一片绝望:“大皇子会派人来府上递信,就不会给你父亲递信?我早同你说过,聪是好事,也别自负聪,你为何就是听不进……”

若能早些知这些事,便是安元青不愿再为沈彦之所用,们沈彦之发现这一切之前,寻机会早早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