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卢亚芳信里也没有多少肉麻的话,但她想吊着蔡云鹏,所以里面难免有不少暧昧和缠绵的话语。

而这样的信,在这个时代,已经完全能被当做互诉衷肠的情书了。

蔡云鹏保护秦老不利,可以说晋升已经完全没希望了。

卢亚芳跟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能容忍他把信公开。

那她卢亚芳以后还怎么嫁个好男人。

“蔡排长,你,你别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她脸上满是哀求,眼泪唰唰往下掉。“这里面有误会,我,我扶你回去,单独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蔡排长狠狠一甩手,把卢亚芳甩的一个趔趄。

赤红的双目扫过一旁的沈聿,才狰狞笑道:“我知道了,你这是知道沈聿在这次任务中立了大功,所以后悔跟我处对象,又特么转头想要去勾搭沈聿了。我呸!你真当沈聿看得上你这种烂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沈聿就没给过你半点好脸色。”

“呸!老子就当自己瞎了眼,以前居然喜欢你这种货色。”

蔡排长朝着卢亚芳脸上狠狠吐了一口痰,“卢亚芳,你以后别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后的伤口裂开来,渗出衣服。

可蔡云鹏却像是根本没感觉一样,拒绝了别人的搀扶,消失在走道尽头。

卢亚芳颤抖着手去擦脸上的痰,带着哭腔解释:“不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卢医生,你就别说了。”有个医生嗤笑道,“别真当我们是瞎子不长眼睛啊!你每次口口声声暗示自己跟沈排长在处对象,可咱们就没看到沈排长跟你走在一起过。”

“呵呵,说一句沈排长避她入蛇蝎都不为过吧?”

“沈排长自己的媳妇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要我我也不选这种自私自利,还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啊!”

“我家是京市的,以前也没听说这卢家的女儿这么上不得台面啊!这次回去,我可得跟我家里的小辈好好说说,让他们离卢家远点。”

卢亚芳听着众人毫不遮掩的嘲讽嫌恶,只觉得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说,之前得知沈聿跟夏染染已经结婚,她还只是被几个护士指指点点。

那现在,今天蔡云鹏的话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甚至,这些事情还会传到京市,传到肖家、秦家,还有许许多多大家族耳中。

卢亚芳浑身颤抖,想要解释什么。

正在这时,高医生排众而出,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丢到她面前,冷冷道:“卢医生,我们西北军区医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既然你觉得我们这边都是野路子医生,比不上你京市来的医生金贵,那就请你快走吧!”

卢亚芳刚看到高医生的时候,还想哭两声博取同情。

谁知道高医生却比其他人的脸色更冷,眼神更厌恶。

高医生也是从吕安琴那里才听说,这个卢亚芳为了当徐医生助理,竟然贬低他们西北军区的军医都是野路子。

枉自己之前还把她当妹子一样疼爱,教了她不少急救技巧,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了。

“快滚快滚,我们西北军区医院不欢迎你。”

“别再缠着沈排长了,要不要脸啊!没见人家小夫妻很恩爱吗?”

“啧啧,这种人,回了京市,不会又勾搭有对象的人吧?”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教出这种女儿?”

“哼,这要是我女儿,脸都丢光了,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嘲讽声中,卢亚芳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开了。

而这一次从西北军区医院离开,她再也没有了回来的理由和机会。

……

卢亚芳走后,众人也陆陆续续走了。

不少刚刚指责沈聿的人还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

只有张菊芳脸色难看,进退维谷。

因为卢亚芳的所作所为,众人连带着对她也厌恶万分。

任凭她在那捂着下巴哭哭啼啼哀嚎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理她。

等人都走了,张菊芳却还是不甘心。

她瞪着眼看向沈聿,歇斯底里道:“这事儿没完,沈聿,你一个当兵的大男人,对我一个女人动手,你亏不亏心呢!我不管,你们夫妻两个都殴打我,你们得赔偿我医药费,一个人一……一百块!否则我就告到政委那去,我要让你沈聿在西北军区待不下去!”

沈聿冷冷道:“随便你,你想告到哪去都行。但是现在请你滚出去!”

张菊芳差点没被气死,声音越发尖锐高亢:“你——!你!沈聿,你小小一个排长,反了天了!!我家老王可是营长,级别比你高好几级!为了一个乡下女人,你敢这么对我!!你,你给我等着……”

正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人大力推开。

只见一个壮的跟熊一样的男人大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