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在住院部大厅里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两个人。我感觉他们认识,但肯定是偶遇,因为双方都是一脸惊讶,彼此还交谈了两句。我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谈什么。随后姜德先就离开住院部,沿着通道去门诊部了,挂了一个神经内科的号,看过医生后,又去药房拿了点药就出来了。”

“方木,”郑霖想了想,“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惊着这小子了?”

“有这种可能。”

姜德先去门诊部显然是临时起意,在神经内科挂号,他自述的症状肯定是头疼,这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最不容易检验的一种就医理由。他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姜德先径直去了住院部,这说明他肯定是为了去看望某人。那他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去了门诊部呢?

难道是因为在一楼遇见的那两个人?

“那两人长什么样?”

“是一男一女。”那警察回忆着,“女的挺漂亮,男的嘛,跟我差不多高,看起来挺时髦,好像还染着头发……哎,哎!”

他忽然手指窗外,大声叫起来,“就是那两个。”

一对青年男女从住院部门口匆匆而出,径直上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方木和郑霖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又是一个熟人。

那个男人是谭纪。

“兄弟,再麻烦你跑一趟,”方木的目光从谭纪消失的方向收回,“你去查查姜德先看什么病,拿的是什么药。”

那警察爽快地答应一声,跳下车去了门诊部。

“老郑,咱俩去看看医院里住着什么人,”方木拉拉郑霖,“没准还能遇见熟人。”

姜德先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回了律师所,并在所里一直工作到下班。然后回家,始终再没有出过门,也没跟其他人接触过。

至于他在医院里自述的症状果真是头疼,并对医生说自己最近睡眠不好,在药房所配的药剂是最普通的镇静剂。

至于方木和郑霖这边,倒有一个不能算是收获的收获。由于姜德先曾在大厅里等过电梯,所以方木和郑霖决定从三楼开始查起。查看了住院病人名单,并来到病房逐一核对之后,并没有在病人中发现可疑人员,倒是普外病房里有一个病人在当天下落不明,这引起了方木和郑霖的注意。

这名病人叫李明,症状为头皮裂伤和左前臂锐器割伤,伤及神经和肌腱,并有轻微脑震荡,送诊时间为前天晚上。据主治医生回忆,患者为男性,自述35岁,身高在175公分至180公分之间,相貌平平,没有明显特征。不过给医生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患者就诊时情绪极不稳定,结合头皮裂伤的位置(头部右侧偏上)和左前臂的锐器割伤,怀疑患者系自伤。

院方介绍,李明不辞而别的原因应该不是无力负担医疗费,因为他预交的医疗费里尚有3000多元余额。警方按照他留下的地址进行调查,结果查无此人,看来李明这个普通至极的名字是个假名。

尽管此人无从追查,但是至少可以提供这样一个思路:此人可能与姜德先和谭纪都认识,姜德先和谭纪不约而同的探视对象就是他。如果上述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必然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双双放弃探视,“李明”也从医院不告而别。

这次的聚会只有四个人:q小姐、t先生、罗家海和z先生。

z先生面色阴沉,不停地吸烟喝茶。t先生也冷着脸,抱着肩膀一言不发。

q小姐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时看看t先生,又看看z先生。倒是罗家海显得置身事外,躲在窗帘后,掀起一角朝外面窥视着。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z先生终于开口了,但是语气强硬,“我们彼此之间不要私下里接触,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对不起。”q小姐看t先生要开口反驳,马上抢在他前面说道,“我们下次不会了。”

“现在h先生只能在家养病,”z先生似乎越来越生气,“j先生也在短期内不能来参加我们的行动了。这全都因为你们……”

“我们怎么了?”t先生终于忍不住了,“我和q都很关心h先生,j也是。h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朋友不该关心一下么?”

“朋友?”z先生冷笑一下,“我们只是互相帮助的搭档!”

“只是搭档?”t先生激动地站起来,“当我们知道教化场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一起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救罗家海!”

“z,你当时也同意去救l,其实,你也是把我们当做生死与共的朋友的。”q小姐柔声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不是么?”

z先生低头不语,片刻,他回头看看依旧站在窗边的罗家海。后者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

“总之大家一切小心。”z先生低声说,“我们既要完成计划,拯救我们自己,也要保护自己。”

他叹了口气,“其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