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轻嗤道:“我记得天乾有女训,女子一嫁从父,再嫁从己。既然你已经嫁了我一回,现在我的婚事,好像没有你什么事了吧?”

“你……”燕洪阳不禁一滞,天乾女训的确是这么说的,但那情形是女子一嫁之后,夫死无所出,才再嫁从己。

可燕青蕊这情形,显然和女训所说并不搭边。

然而,燕青蕊要拿女训说事,他竟然还真不好反驳。

上官千羽在这里,他也不方便逼得太紧,若是太过急切,岂不是叫上官千羽警觉了?只能拿礼节说事了。

当下,他板着脸,痛心疾首地道:“胡闹,你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无视名节。你若是不想搬去清河王府,为何昨夜要留宿清河王?你既已留宿清河王,却又不愿意搬到清河王府去,这这这成什么样子?”

什么叫留宿清河王?

昨夜她忙来忙去一夜都没进房间睡觉,只在天快亮时才在东暖阁里眯了眯眼。而上官千羽是睡在另一个房间里的。

可被这燕洪阳说来,好像两个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这让燕青蕊真是好气又羞恼,她看着燕洪阳,淡淡地道:“我和上官千羽之间早有休书,为什么要搬到清河王府去?我直接搬到燕宅就是了。”

燕洪阳顿时一滞。

一边的上官千羽听到这里,也很是无奈,那个休书什么的,真是让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斩断当时签下字的爪子。

哪怕休书没有给青蕊,青蕊也认为休书是给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燕洪阳不敢逼得太紧,若是再逼下去,燕青蕊真的搬回燕宅,而且还是不肯嫁给上官千羽,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所以,他软下口气,看着上官千羽道:“千羽,蕊儿娘亲去世得早,我又疏于管教,所以她心中无视礼法。可是你不一样,你是皇亲贵戚,应该知道,你留宿之事事关蕊儿的名节,现在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蕊儿以后如何做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上官千羽当然不会相信燕洪阳的话,什么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才不过一晚上,谁传的?燕洪阳自己传的吧?

虽然他很乐见其成,传得越凶,就越把青蕊推到他身边。

但是这想法才冒出来,他又摇了摇头,青蕊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如果事情适得其反怎么办?

他道:“燕大人,本王虽非青蕊不娶,但本王的心意,青蕊还有所怀疑,所以现在她还不愿意嫁给我。你给本王一些时间,等本王让青蕊相信本王之后,自当再备三媒六证,八抬大轿,亲自迎娶!”

燕青蕊不耐烦地道:“什么名节不名节,我都不在乎,你何必太在意?”

燕洪阳怒道:“你……你……”

这句话在他听来真是匪夷所思,竟然有女子不在乎名节?

上官千羽也很无语,他的小青蕊真是太彪悍了。

不过,也也越发证明,小青蕊只能用真心诚心耐心决心来打动,而不能用一点点的阴谋诡计和谋划算计。

幸好他没有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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