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赐忽地问燕婉淑:“娘亲呢?”

燕婉淑撇嘴道:“娘亲怎么会来这里?她也配!”

燕天赐却道:“婉淑,大局为重,若是娘亲不来,不免落人话柄,于娘亲不利。”

燕天佑冷笑一声,道:“你是担心今天的敬茶礼不能顺利完成,影响你过继吧?”

燕天赐被说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他反唇相讥道:“你也可以不过继,你舍得吗?”

燕天佑指着燕天赐,怒道:“你……”

燕天赐却不看他,而是低声催促燕婉淑:“妹妹,快去请娘亲来!”

燕婉淑一脸搞不清状况地道:“什么过继?为什么要过继?我们父母双全,过继给谁?”

燕天赐道:“你别问了,听二哥的,快去吧!”

关于过继给嫡母成为嫡子的事,燕天佑和燕天赐本来都是心照不宣的,在燕洪阳的婚事筹备阶段便都已经默认。

成为嫡子,进入禁卫军的参领层,以后就是皇上皇子身边的近身红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但是,万没料到,成礼之时,盖头被风吹开,那个人却是燕天佑想要娶的女子。这于燕天佑来说,太过难以接受。以至于,哪怕坐在这里,他的心情也是纷乱之极。

燕婉淑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明白燕天赐说的是实情。

不管如何,张雪滟现在就是妾室了,妾室是必须给正妻敬茶的。

若是她不来,就落了话柄,所以,她还是站起来,就想去请张雪滟。不过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惊喜地道:“娘,你来了?”

张雪滟的脸色很差,甚至还有些苍白,好像一夜未睡的样子,燕雄在她的身后。看着张雪滟不愉的神色和燕雄尴尬无奈的样子,燕天赐猜到必是张雪滟不肯来,燕雄对她说明利害,她才不情愿而来,因此,也没有给燕雄什么好脸色。

至于燕雄为什么会去说服张雪滟,却让燕天赐心中发冷。

除了他那个爹爹,又有谁能让燕雄这么言听计从,令出必行呢?

燕天赐原本以为燕洪阳只是为了他们兄弟的前途,又因为太子的插手,才不得不娶一个人来搪塞一下。但是昨日成礼时候,燕洪阳的表情,和那种不自觉溢出嘴角的笑意,显然证明并不是这样。

而且,昨夜就算是他新娶娇妻,可他的人来汇报,燕洪阳一直陪着他的新妻,连张雪滟那边看一眼都没有,更不要说走个过场安慰两句了。

身为儿子的燕天赐,为他的母亲不平。

若说燕天佑的心情很复杂,此刻的燕天赐心情一样复杂。只不过,复杂的方向不同,原因不同而已。

张雪滟在兄妹三人的上首坐了下来,燕天赐低声道:“娘亲……”

张雪滟看到儿子欲言又止的神色,她虽然对昨天燕洪阳没来她房间心生不满,但心情还算是平静。男人么,哪个不喜新旧,既然有新人良宵相伴,又哪里在意旧人独守空房?

但是,她可是秦太师的人,而且,燕洪阳说过了,她的一应权力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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