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看着那个溜得比兔子还要快的小太监,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信封上“木婉亲启”四个字,笔锋暗藏,苍劲有力。

“真是字如其人!”木婉忍不住嘀咕道。

莫问就是一个表面温和,实则腹黑的主儿。

“不过,这好端端的,送一封信过来做什么?”

木婉心里犯嘀咕,拆开信的手不由得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送信过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也不对,若是遇到难事了,他会去找娘,不会来找她的。

拆开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什么时候这样患得患失的了?

木婉将信纸,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墨香。

“婉儿,见信安好!”

“吾近日心有不安,犹豫许久········”

木婉随手将信纸放在一旁,整个人懒懒地趴在软塌上。

不满地嘀咕道:“这不是无病呻吟吗?洋洋洒洒一大篇,一句要紧的话都没有提。”

“反倒是将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反复地说着。”

莫问在信里说,他这次出京,遇到一个人,两人一见如故,又十分投缘。

只可惜,那个人被山贼砍掉了一只胳膊。

他心里十分难过,想将那个人带回王府养着,问她同不同意。

王府里又不差他一碗饭,养着就养着呗,还巴巴地过来问她做什么?

木婉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只觉得莫问在小题大做。

“嘶!”木婉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那个人不会是个女的吧?”

木婉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她抓起桌子上的信,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也没有看出来,那个人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烦躁地抓抓头,“这个人就会出难题。”

她抬手敲敲脑袋,“其实,也不必烦恼。不让那个人进京,不就是一劳永逸了?!”

“对,就这样告诉他,不允许把不相干的人带回来。”

木婉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走下塌,趿拉着鞋,就坐到了书桌旁。也不招呼人进来伺候,自己动手研磨,提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她想他早些回京,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就是,他回来便好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带回来了。

想了想,在最后还是威胁了一句:若是不听话,后果自负!

写完后,自己有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找来信封装好。

不是她心狠,只是不能烂好心,要将一起可能破坏她的幸福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当然了,若是莫问执意为了那个人违背她的意思。

那他们之间也就到头儿了。

她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

将信装好后,她不禁犹豫了,这信该找谁捎出去,如何捎出去啊?!

那个小太监早跑没影儿了,怎么找啊?!

想来想去,木婉便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她相信,娘一定会有办法将信递出去的。

于是,某人穿上鞋子,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

是夜,灰暗的夜空中,只余几颗星星明明灭灭的。

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恰好将月亮遮掩地严严实实的。

一个从头到脚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身影,从角门侧身闪出。

脚步匆匆地来到等在皇城外的马车旁,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抬脚上了马车。

几乎是人刚一进去,马车便动了。

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很快将皇城甩在身后,消失在夜色中。

················

偌大的房间里,只余一只蜡烛照明。

莫问因为要顾及胳膊上的伤口,只能侧身躺在床上,盯着那昏黄的烛光发呆。

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便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吱呀!”开门的声音让他的心一颤。

虽然对方已经尽量放轻动作,可在这静谧的夜晚,这个声音格外地清晰。

莫问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目光在那个身影上顿了一下,便闭上眼睛。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

那个身影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屋子里的光线,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床帐居然都没有放下?!”来人嘴里嘀咕了一声。

便目光关切地向莫问的胳膊看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她不得不凑到近处仔细地看着。

“谁?”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被惊醒,睁开眼睛时,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是我!”木婉柔声说道,“你的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