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走错了。”木婉迅速关上车门,拉着方汝向后退开一步。

“唉,不是······”墨六刚想要解释,被莫问一记眼刀子扫过,就乖乖地闭嘴了。

看着站在身后的郭总镖头,木婉也不觉得意外。

方汝倒是气得够呛,虽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语气里到底带着几分怒气,“郭总镖头,我们该坐哪辆车?”

郭总镖头疑惑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坐着这辆车的吗?”那语气,那眼神,没有一处让人挑出毛病的。

老狐狸!

木婉和方汝两人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

方汝心里的火是怎么压都压不住,“郭总镖头是觉得我们给你的镖银少了?”

还是觉得我们就是那软柿子,任由你随意揉捏?!

郭兴年笑了,那笑容特别慈爱,“方贤侄这话怎么说的?

抛开祖辈的关系不说,就凭着我长兴多年的信誉,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可一直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

方汝指着身后的马车,生气地说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你们说好的吗?”郭兴年拧着眉头,更是不解了。

“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你是眼瞎,还是眼盲?

这要不是出门在外,顾忌太多,方汝就直接爆粗口了!

她觉得她最近特别地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那种。

郭兴年也很无辜,“当时,郭某人确实挺为难的。可看到你们坐在一起聊得投机,方贤侄又是笑着点头。

我便以为你们之间达成共识了。所以·········”就收下镖银,让他们坐上你们的车了。

方汝很不理解,“不过是坐在一张桌前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就算是达成共识了呢?

再者,郭总镖头你不应该事先问我们一声吗?你们长兴镖局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诛心。若是传扬出去,长兴镖局的名声可要毁了。

可郭兴年也十分不解,“既然是萍水相逢,为何会聊得如此投机?”

说着,他眼睛向周围扫了一眼,大家都纷纷点头,是,我们都看到了,有说有笑的。

方汝:“可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赶路吧。”木婉轻声打断她的话,拉着方汝上车。

方汝还想继续说,木婉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低声提醒道:“走了。”

木婉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用的。

也都清楚,从郭兴年在大堂里看她们那一眼起,两个人就被算计了。

可笑的是,两人还觉得自己机灵,躲了过去。

刚才,郭兴年提到了两家祖辈的交情,木婉不知道他是跟方家有交情,还是秦家?

不过,无论是哪一家,都说明了他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身份。

既然知道了两人的身份,还要将她们和那两个人安排在一起。

要么就是认定她们两个好欺负。要么就是那两个人很重要,确定和她们两人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

方汝也明白木婉提醒的是,她们两个女孩子,出门本来就不方便。

若是跟长兴闹翻了,后面的路恐怕是更艰难了。

与其闹得关系僵硬,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不如表面态度后,见好就收。

木婉在关上车门那一刹那,忽然转头看向郭兴年。

见他面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心里暗叹,真不愧走南闯北的老油条了,做了亏心事,竟然一点都不心虚。

方汝坐到马车上后,便靠着车厢,紧闭着眼睛。

眼前这两个神经病加无赖,她是看一眼就觉得后悔半年。

刚才在客栈中,自己怎么就那么傻缺呢?

现在真是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木婉能察觉出方汝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幽怨,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着。

一张小几,成了醒目的界限,泾渭分明地将四个人隔开。

墨六觉得有些尴尬,总觉得他和公子两个大男人在欺负人家两位姑娘。

心里真是愧疚死了!

可公子的话他又不敢违背,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抿了抿嘴唇,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以缓和一下车厢里的气氛。

可张了张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了想,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地坐在那里。

可别气氛没有缓和,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莫问的心里也绝对不是如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

他本无欺负两位姑娘的意思。之所以选择她们,是因为她们是姑娘家,上车后,必然会坐得远远的。

可不会刻意地打量他们,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