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给什么样的理由,王乐无需多想,更没有沉吟思索组织出自以为最好的理由,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是虚伪,或是敷衍。

王乐扫了客厅里的三人一眼,眸子闪过一丝莫名,说不出的怜悯,这不禁让寒偌水,青阳子和李慕白心中感到有那么点不舒坦。

这时就见王乐收起看向三人的视线,眸子里闪过回忆之色,幽幽的问道:“当年在神秘部队的时候,我最常见到的一副画面,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额”寒偌水,青阳子和李慕白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王乐这句话的意思,显得有点困惑。

不等他们三个开口追问,只见王乐自问自答,叹了口气,继续道:“每当日落月升时,我总会看到老家伙站在山峰顶处的背影,那种萧索苍凉与无法驱离的孤寂,永远都无法足够的言语来形容。”

“那副画面,无论是在当时每次的目睹,还是后来退役回到故乡,一旦想起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再也没有活物。”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颜色,枯萎,荒凉,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唯有的只是浓郁到无法排解地神伤”

说到这里,王乐又一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恐惧之色,缓缓摇了摇头,道:“所以当初老家伙想让小子接受他的传承第一时间,在下就毫不犹豫的拒绝。”

“因为我不想重滔覆辙,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那副永远孤独的画面,好像是活在过去,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说到最后,王乐发出一声嗤笑,道:“不死等到一百年,两百年之后,身边再也没有当初一路同行的爱人朋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前行。”

“到那时,蓦然回首,红颜早已成枯骨,朋友老坟之上的野草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轮回枯荣,这种日子只会徒留悲伤,不要也罢。”

客厅里,针落可闻,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李慕白脸色潮红,额头尽是冷汗,脸色阴晴不定,双眸当中恐惧与挣扎一览无遗。

这时,寒偌水和青阳子也都闭上了双眸,脸上古井无波,并没有像李慕白那样,将内心起伏的情绪显露一二。

但王乐可以肯定,寒偌水和青阳子的内心深处,远远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说不得早已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因为只有活得越久,才能越明白王乐这番言语当中所要表达地那种历经生死离别,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受。

孑然一身独自走在时光岁月铺就的空寂大道上,唯有寂寞相伴,再也容不下其它

良久之后,就见青阳子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王乐,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然后打破沉默,苦笑着说道:“你小子差点坏了贫道的道心。”

说完后,青阳子扫了眼王乐旁边的李慕白,袍袖跟着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温和柔风扫过好似入了魔般的李慕白。

只见李慕白跟着就是打了个冷颤,沉浸在纷乱情绪当中的双眸浮现出清明之色,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深处爬上岸,全身湿透了个遍,露出一脸的后怕之色。

“多谢前辈”

李慕白顾不上擦拭额头的冷汗,连忙感激无比的对青阳子躬身施礼感谢道。

青阳子没有回话,只是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这时王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李慕白道:“慕白兄,小弟不是有意的。”

“额”李慕白还能怎么说,只有无奈的苦笑道:“在下武道之心没有坚固,结果就被王老弟的三言两语给蛊惑,弄得外魔入侵,说到底,只能怪为兄学艺不精,怪不得王老弟啊”

话音刚落,一直宛如老僧入定,闭目不显丝毫异色的寒偌水睁开了眼睛,看向李慕白道:“记得今日教训,以后多加磨练,对你在武道修为境界的突破上,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李慕白恭敬的点头应是,然后又对王乐说道:“多谢王老弟了。”

“额”王乐摸了摸鼻子,最终也只能微笑以对,因为大家都已经够熟了,再说什么套话,才真的是见外。

随即就见寒偌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太师椅子的把手上,并看向王乐,沉声道:“武道上很多天纵之才,之所以没有成就天阶之境,最终踏上武道巅峰,那是因为时间不够长,如果多活几年,极有可能就成功了。”

顿了顿,寒偌水看着王乐的眼神,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幽幽的道:“当你大限将至,走向末年的时候,蓦然回首,感叹的不是爱人亲朋消逝,而是自己如果能够接受萧之轩的不死传承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就见王乐脸上露出坚定之色,道:“如果在有生之年无法成就武道巅峰之路,那我王乐也认了。”

寒偌水轻声道:“如果最终功亏一篑,希望到时候不要后悔,遗憾终生。”

这时就见王乐突然笑了出来,道:“大师伯,你得对小子有点信心才是,不能这么打击人啊”

说到这儿,王乐不禁想到自己身怀破妄法眼这一不断升级,从而能不断挖掘更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