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说得是,若有行客营护送,什么马贼有胆敢来打劫。”

胡商大贾里,有人打起了圆场,才让先前问话那人讪讪而退,没有继续丢了脸面。

“某这儿护卫名额有限,商队人数满千便止,某在这儿还会逗留几日,诸位可以再仔细想想……”

火烧城那里百废待兴,到处都得花钱,沈光自然想着法子的要敛财,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解决不了,那是因为钱花得还不够罢了。

“郎君,某愿意请贵营护卫。”

胡商大贾里,有人还不等沈光说完,便已高声道,而随着他的开口,其他醒悟过来的也纷纷跟进。

他们自己前往玉门关,这沿途差不多也要折损近一成的货物,还要担惊受怕,要是倒霉的话,损失还不止这个数呢!

过去其他行客营,可不会带着他们这些胡商,如今好不容易遇上这位沈郎君,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抱大腿的机会,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这位沈郎君不是池中物,在这安西大都护府迟早是要成为大人物的。

沈光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所以他只点了头四个请他护卫的胡商大贾,至于其他人只能请他们下次赶早了。

最后剩下的胡商们不得不悻悻离开,不少人出了货栈后,都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他们就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被别人抢了先,要知道若是搭上这位沈郎君的行客营,那岂不是以后都能请他们沿途护送,这可比每次都要提心吊胆强得多,更何况他们死了护卫,也是得花钱补充的,有时候还未必靠得住。

“五郎,还得借你的地方一用。”

货栈大堂里,沈光朝龙五说道,员渠城里他没什么熟悉的地方,也就是这处货栈还算口碑不错,再加上有龙五在,勉强值得信任。

“郎君哪里话,真是折煞某了。”

龙五连忙还礼,他虽说是焉耆的王室,可他不过区区藩属小国的宗室旁支,哪敢在沈光跟前拿大,再说他也有求于这位沈郎君。

四个被留下的胡商大贾很是默契地跟着沈光去了货栈里面的内厅叙事,“诸位请坐。”

招呼着四人坐下,沈光自是从怀中那叠纸片里抽了四张出来,放在桌上推了出去。

等沈光落座后,四个胡商大贾方自坐下来,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自己写的出价纸片,然后就见那位沈郎君忽地笑吟吟了开了口,“安大贾,你们四位是搭伙的吧!”

这话一出,安世贵看了眼身旁三个同行后,知道怕是瞒不过这位沈郎君,于是道,“不瞒郎君,我等确实相识,只是不知我等那里露了破绽,才叫郎君识破。”

“众人中,你的出价最高,而且是远远高出其他人,某不觉得你们中哪个单独有这等财力,所以显然这出价必是几家联手。”

“另外方才你开口,他们三个紧随其后……”

说到这里,沈光没有再多说什么,安世贵不由道,“郎君见微知著,我等拜服。”

“马屁就不必拍了,某只是好奇,你们开出这五十万贯的高价,就不怕折了本钱么?”

沈光很是好奇,这安世贵四人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出价五十万贯,要知道他觉得那三百坛烧刀子卖个二十万贯也就顶天了。

安世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有心隐瞒,可是眼前这位沈郎君心思细腻,聪慧非常,自己未必欺瞒得了他,倒不如实话实说。

“郎君,我等原本打算来年开春取了郎君的酒,便打算贩到回纥、契丹还有幽燕等地,与那些草原蛮子换些良马东珠皮毛,再贩卖到大唐。”

“怕是不止于此吧!”

沈光知道大唐每年都会向回纥契丹等草原属国购买战马,因此这贩马也确实有利可图,至于貂皮东珠什么的,在长安城里虽然也是奢侈品,可是他不觉得这就能让安世贵四人赚到至少倍于五十万贯的财富。

“某不敢欺瞒郎君,某是想着等到了地方,便将郎君的美酒兑了水发卖,郎君的酒性烈无比,就是……”

说到后面时,安世贵的声音越发轻了,因为沈光身后随行侍卫的王神圆已经怒目相视,他就知道这些胡商都不是好东西,居然敢拿郎君的好酒掺水去卖,这岂不是坏了郎君的名声。

沈光这时候表情落在安世贵四人眼里,颇为奇怪,因为他们发现这位沈郎君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懊悔的样子。

“真是失策,亏得你提醒了某,否则某真忘了咱这酒还能掺水卖呢!”

沈光笑着说道,可是安世贵却不知道这位沈郎君是不是在说反话,于是四人仍旧战战兢兢的,安世贵更是颤声道,“郎君恕罪,我等非是……”

“某又没怪罪你们,何必害怕,只是某得告诉你们,某这烧刀子,你们要真是直接拿水兑了去发卖,这酒的口感不但会变差,甚至还会变质……算了这个你们听不懂,总而言之,你们要真是拿这兑水的假酒卖个那些蛮子,某怕你们未必有命……”

白酒勾兑降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沈光过去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