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进我们乔家的坟山,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坐飞机回西衡县。”

赵政策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情啊。

赵政策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要是脾气来了,还真说不准以飞机直接坐到南湖省去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我先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吧。”赵政策只好说道。

“那你打电话,我就在旁边听着。”赵完成却是存心盯着这个事情了,很是认真地说。

赵政策没有办法,只好拨通了西衡县县长曹阳办公室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却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软绵绵地女声。赵政策略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电话那头是西衡县的政府办主任乔雪丽。

“雪丽,是你啊。”赵政策笑呵呵地说,“近来还好吧。”

“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娇呼,把赵政策给吓了一跳,“是赵县长啊,今天怎么舍得给人家打电话了。”

“曹阳县长不在办公室吗?”赵政策很快就进入了正题,知道要是乔雪丽侃起大山来,那可是没完没了的事情。

“不在,您是找曹县长啊。”乔雪丽一听不是专门找自己的,略微有些失落,“曹县长和易书记都赶往曲庙乡了。”

“曲庙乡的事情闹得很大吗?”赵政策沉声问了一句。

“很麻烦。”乔雪丽马上回答说,“公安局长马风谣都处理不下,曹县长和易书记都有些着急呢。”

顿了顿,乔雪丽又很是好奇地问:“赵县长,您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赵政策淡淡地说,随即很是关切地说,“你认为这个事情有妥善的解决办法吗?”

“很难。”乔雪丽低声说道,“除非全心意开口让步,否则的话,事关乔家的坟山,乔家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外姓的人葬入乔家的坟山的,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例外。”

“呵呵,我忘了雪丽你也姓乔呢。”赵政策呵呵笑着,“带有主观因素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乔雪丽就急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本来就是全无本那小子才存心添乱,仗着全心意的关系,嚣张得很,要不然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听说死人了,有这回事情吗?”赵政策关心地问了一句。

“是死人了,不过和这个事情没有什么联系,是我们乔家的一个老头子死了,在下葬的时候,杀的那只公鸡只在坟坑里的下面部分飞来飞去,就是不去坟坑的上面部分。”乔雪丽说得头头是道,“结果,大儿子就说老头子生前看不起自己,连死后都看不起自己,越想越郁闷,再加上喝了点酒,最后端起一瓶甲胺磷给喝下去了。”

“啊。”赵政策一听,也禁不住惊呼出声。西衡县的风俗习惯,棺材放入墓穴之前,是要先杀一只已经会开叫打更的公鸡,丢进墓穴里面。通常,杀鸡的人都不会把公鸡的气管一下子就割断,而是只在气管上开一道口子。这样,公鸡丢进墓穴后,还能够跳跃的。

按照风俗习惯,这只公鸡把长方体的墓穴四个角落都跑一遍的话,那是会旺后代,对后人的升官发财有利。可这只公鸡只在下面两个角落里窜,不去上面两个角落,这就意味着代表哥哥的上面的角落不兴旺,难怪那家姓乔的大儿子会想不通。

这个风俗习惯赵政策是很清楚地,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少发生纠纷。

正因为这样,去帮忙下葬的人都不愿意杀这只公鸡,怕惹麻烦。这只公鸡可不好杀,要是杀嫩了,也就是说只割了气管一丁点,这只公鸡可能一丁点事情都没有,放下墓穴后不会断气,甚至会飞出墓穴,跑进大山里去了,人们追都追不上!

可要是杀老了,也就是说把气管给全部割断了,公鸡一丢进墓穴就很快断气。这种情况更麻烦,要是丢在墓穴的中间位置还好一点,要是丢在墓穴的上面部位或者下面部位,麻烦就大了。因为丢在上面部位,就意味着弟弟一家运气不会太好。若是丢在下面部位,就意味着哥哥一家的运气不会太好。反正丢在哪都会出问题,还会得罪人,谁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地事情?

赵政策也清楚,像这种风俗习惯,在人们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转变了。

“赵县长。”乔雪丽见赵政策半天没有做声,禁不住叫了一声。

“嗯。”赵政策回过神来,马上沉声说道,“你想办法联系上曹阳,让他一定要多和易书记商量,万事以稳定为前提,绝对不能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顿了顿,赵政策又很是细心地问了一句:“全家老爷子逝世有几天了?”

“包括今天在内,已经四天了。”乔雪丽马上回答说,看来记得很清楚,“下葬应该还有四天时间。”

“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赵政策就确认了一句。按照西衡县的习惯,人们去世的年龄有几十岁,就会在家里停放几天,听乔雪丽说一共在家里停放四天,那乔全老爷子应该是八十多岁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