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钱丁洋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个成语有些意思,不过我看你还不是赵括,赵括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纸上谈兵,直到被围山头还说居高临下,犹如势如破竹之势呢。”

顿了顿,钱丁洋又打趣道:“忘了你和赵括都姓赵了,说不定你就是他的后代呢。”

“钱叔,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且不可学赵括,纸上谈兵,最终害人害己。”赵政策马上正色说道,“我们现在有不少基层干部也总喜欢夸夸其谈,却不干实事,我是深以为耻辱的。”

“呵呵,口才又见长进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钱丁洋呵呵笑着,随即脸色一板,“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没有做什么实事,就知道掺和这掺和那的。”

赵政策大汗,钱丁洋不愧是省委书记,说翻脸就翻脸,一下子就不认人了。

“钱叔,我好像这阵子一直都在乡里工作,鼓捣生态循环养殖业,修公路,办茶场,一直都在做实事啊。”赵政策马上苦着脸说,“您这话可冤枉我了。”

“你小子别光唱好听的,要不是还弄出了一些成绩来,我早就打电话训你了。”钱丁洋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说说看,衡北市里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哪件事情没有你再掺和。整天掺和这掺和那的,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政策心里暗暗叫苦,钱丁洋这是要找自己算总账了,不会是昨天晚上和小月睡在一起也被他知道了吧。不过,赵政策也算是久经沙场,脸皮够厚的了,马上不动声色地开始装糊涂。

“钱叔,我真不知道错在哪些地方啊,要是知道了,我早就改过来了。”赵政策就满脸诧异地说,“还请钱叔多批评指正。”

“我能指正你什么啊。”钱丁洋冷冷一笑,手指头在茶几上面轻轻敲着,“你不是高考状元吗,理论一套一套的,我们省委的政策研究室的专家们还在鼓捣着你的论文呢。”

赵政策不敢反驳了,毕竟钱丁洋是省委书记,关系再好,可要是真的恼羞成怒了,那可够自己喝一壶的,只好很是恭敬地听着,还不断点头示意自己在虚心接受批评。

“你自己说说看,两王兄弟的流氓案子里,胆子不小,居然直接捅到中央青年报去了,给我们省委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被动?”钱丁洋沉声说道,“你以为就你聪明,领导都是吃素长大的?”

赵政策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出来,却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嘴里喝的是热腾腾的茶水,赵政策却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到处都透风呢。

这把案子捅给了报社的事情,赵政策是直接联系北方大学的同学马春花的,自己认为已经很机密了,没想到居然被钱丁洋给知道了,怎能身上不冒冷汗?

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赵政策来推测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面前的省委书记钱丁洋正在找自己算账呢,赵政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你的小聪明就用在这些地方?”钱丁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了,并没有被赵政策表面的老实态度所迷惑或者是被打动,“说小一点,你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择手段。说大一点,你这就是不信任组织,不相信领导。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这个省委书记就会有那么多顾忌?”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赵政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钱叔,那个事情真的是碰巧遇上的,我又是刚毕业没有多久。”赵政策就试探着说,“我当时不是有些害怕吗?还给您打了电话,您又没有个准信。再说,两王兄弟还是姚副省长的外甥,我又恰巧得罪了章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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