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雍元帝就看到了李桂的处置方法,先搞出虚数,再搞出实数,然后将虚报者一网打尽。

对于这种方法雍元帝的第一感觉是李桂有些坏坏的……

但随后微微一思索就知道这个方法其实很是高明!这个方法摆脱了枝角,是从整体上处理问题。

而且这个方法可操作的空间其实非常大,可松可紧,“紧”当然就是把这些瞒报、漏报者全部处置;“松”就是严惩几个瞒报、漏报者,然后让他们限期改正。

总而言之,这样一来就抓住令所有瞒报、漏报者的小辫子,是松是拉只在一念之间。

而这也完美的解决了枝角的问题,要是对所有瞒报、漏报者都一一丈量、核查,想想这么大的疆土,雍元帝也是崩溃的!

因此打心眼里雍元帝赞成李桂的这个方法。心里却更加奇怪李桂有什么方法能得到实数,于是继续看下去……

而在雍元帝审阅李桂奏折的时候,赵虎臣、夏秉忠、裘世安都暗中观察着雍元帝,赵虎臣是想知道李桂的进展情况,而裘世安与夏秉忠则是害怕李桂再送来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他们的日子可能就有些不好过了……

而后他们的心情随着暗中瞧到的雍元帝的表情变动着,雍元帝初看李桂的信时眉头一皱,他们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子,雍元帝看李桂的分析,表情舒缓时,他们的表情也跟着舒缓,但是到后来雍元帝的表情却让他们疑惑了——因为后来雍元帝的表情是有些沉思,又有些似笑非笑。

雍元帝之所以沉思是因为李桂的方法,鼓动平民起来告发,他知道这个方法可行,因为他清楚摊丁入亩这个政策是对平民利好的,他也知道只要一利用平民,那瞒报漏报是一定不可能的了。

但是他也有些顾虑,他顾虑的并不是平民的觉醒、甚至壮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然帝王常挂在嘴边,但能看的起平民、重视平民的、深知平民力量的帝王却没几个!

拘于时代的限制,雍元帝其实对平民的认识也不是很高。

而他之所以忧虑,是因为这样做就真的让平民与式绅对立起来,这个问题是严重的……

而他似笑非笑的原因则是李桂所写的宣传方法,居然让和尚、道士、戏子上阵……

虽然清楚这是士子、生员不可用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但是这样的异想天开还是让雍元帝感到好笑。

而看完之后,对于是否利用平民,雍元帝有些踌躇,举棋不定之下,兜了两个圈子,雍元帝将李桂的密折递给了赵虎臣……

赵虎臣一看之下,脸上的表情几乎是雍元帝的翻版……而看完之后,赵虎臣也沉思了起来——对于是否利用平民他心里也打不定注意。

而雍元帝毕竟性子急躁,只是过了片刻,便向赵虎臣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赵虎臣闻言,老眼微微一缩,谨慎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现在凡事都因皇上推行摊丁入亩之事而起,而此策为天下士绅不喜,陛下登基时日又短,根基尚没牢固,故推行此策,恐需动兵;而李桂此策与皇上自己懂兵却要好些,如此借力行事,既可让皇上有了回环的余地,也可向天下士绅显示皇上在人心中的地位,令他们不可动弹。”

说到这里赵虎臣停了下来,其实他还有些话没说,第一是如果不推行此策,这些事也就没有了;第二点是不论你是亲自操刀,还是借刀杀人,只要你推行摊丁入亩,那你的名声在式绅间都好不了——这些人可不是那些村夫愚妇,不好糊弄。

雍元帝也明白赵虎臣的意思,如果不同意李桂这个法子,最终为了推行摊丁入亩,还是要他亲自操刀!

再次沉思了一下,雍元帝“唉”了一声叹道:“赵先生所言极是,也确实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了!这事弄得,出家人也不得安宁鸭!”

说道这里,他自己倒是先无奈的笑了。

而赵虎臣也笑道:“和尚道士在民间向来有亲和力,李大人这个法子倒是巧妙,哦,是不是需要给李大人个道号让他方便施行此事?”

……

雍元帝与赵虎臣议事到时候,李桂也来到了薛宝钗的宅子——因为摊丁入亩之事,李桂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进入屋子之后,因为薛宝钗的身子已经不便,香菱和莺儿帮着李桂换了便服,倒了水。

“事情怎么样了?可还顺利?”李桂擦脸之际,薛宝钗问道。

还是那就话,在这个时代内外有别,内宅女子一般并不过问外事,但薛宝钗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内宅女子,在薛家她是一直处理外事的。也因此对于薛宝钗的问话,李桂非但没有感觉奇怪,反而感觉找到了倾吐的对象——有时他也想把这些事情给探春、秦可卿、鸳鸯、晴雯、玉钏她们说一说……但很显然她们几个很守妇道,她们都不敢兴趣。即使晴雯也是如此!

“这事有些难,不知你听说没有,虞城县令因这事直接撂挑子了,我让县丞接替,谁知他竟然跑了……”

李桂侃侃而谈,一直说道最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