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要战争,不要打仗!

云川惊诧的瞅着阿布,他觉得这种思维不应该出在一个土著野人身上。

很多年前,这个野人仅仅因为自己欺负了他,他就会哇哇大哭,抱着腿不让自己离开。

这才过去多少年啊,这个土著野人居然跟自己从围棋引申谈论到了和平演变这种恐怖的话题。

看来,土著野人不是没有脑子,而是一般情况下喜欢闲置而已。

小巧精美的茶壶在夸父粗糙,巨大的手上滚动翻飞,而茶壶嘴里却漏不出半点茶水,直到茶壶柄套在了他的小指头上,一股清凌凌的茶水才会从壶嘴中喷薄而出,将云川的茶杯注满茶水,然后猛地一收,茶壶就会再次在他的手背上滚动,最后给阿布的茶杯注满水。

这样是不对的——

土著野人在酒足饭饱之后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找一个能诞生出身体强壮后代的女人钻树林,或者躲在屋子里,而不是如同一个饱学的宿儒一手下棋,一边纵论天下。

一个喜欢捋鳄鱼肠子吃里面内容物的夸父,这个时候就该站在齐腰深的泥水里与鳄鱼搏斗,等他从泥水里出来的时候,腰上应该挂好几条小鳄鱼,肩膀抗两只大鳄鱼,嘴里咬一只还在挣扎的小鳄鱼,然后赤着脚踩踏在大地上,四处寻找今晚睡觉的地方……

绝对不可能,安静的坐在一个红泥小火炉面前,用干燥,完整的松果煎茶,而且松果里面的松子不能漏掉一颗,少了一颗对他来说这壶茶就少了那么一丝丝的松韵……

阿布的围棋下的让人很像痛殴他一顿,因为他总是能从棋局中感悟到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跟夸父喝茶喝的让人恨不得将整个拳头大小的茶壶塞他嘴里,然后一拳打在他的腮帮子上听茶壶在他嘴里碎裂的声音。

好吧,这两个人已经完全超出了野人的范畴,就像喜欢作,喜欢炫耀,喜欢耍一点小心机的精卫一样,他们三个是真正脱离了野人范畴的……野人!

棋没有下完的时候,滑来了。

他告诉云川,如今,云川部的监牢里已经没有罪囚了。

云川奇怪的瞅着滑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家伙,然后道:“我记得昨日里集市上还有斗殴,为什么会没有囚犯了呢?”

滑面无表情的道:“两伙斗殴者,一为轩辕部商贾,一为云川部的伙计,斗殴的原因是交换的价格没有商量好。

伤势最重的一个脑袋破了,次之,是鼻子被打扁,剩下的大多数只是有一些淤青,事后,他们也非常的后悔。

所以,我就让他们站在集市上,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子,告诉他们这就是监牢,胆敢跨出一步者——斩!

然后,我今日中午去查看了,总共九名人犯俱在,没有一人胆敢跨出那个圆圈,所以,我就认为他们已经知道错了,知道悔改,对我云川部的律法充满了敬意。

就在刚才,当场释放了他们,之后,我云川部再无一个罪囚。”

云川跟阿布对视一眼,云川又问道:“我知道监牢中还有很多不爱家人,不恤子女之人,这些人可不在你赦免权限之内,他们都怎么样了?”

滑稍微停顿一下,组织好了语言道:“斩三人,当众绞六人,取心肝辨颜色一人,猪笼沉水两人。”

云川愣了一下道:“全杀了?”

滑冷哼一声道:“无一人知晓悔改!”

云川道:“不会没有一个悔改的吧?”

滑抬起头瞅着天花板道:“王,要的是家,家首先就要相亲,让人迷恋,以后,我王还要用家来羁縻每一个族人,此时多杀一个不体恤,不相亲的家中败类,以后就能少杀一千个,一万个不体恤,不相亲的家中败类。

从现在起,破坏家的人的处置方式只有一个——杀!

我以为,王应该能算出这笔账该如何处置。”

云川想了一会,觉得滑的思路好像是对的,在家庭建立之初,如果都不用严刑峻法来约束,到了以后,只会更乱,更糟糕。

回头见阿布也连连的点头赞扬,云川就对滑笑道:“监狱变空,是一项功绩,不过呢,也不能总是通过杀光罪囚来获得这一功绩,这一次,你处理的很对,以后再处理的时候,我希望你把他们当成人来看,不要像屠杀牲畜一般处置他们。

你是监狱官,公正当在第一,仁慈应当紧随其后,最好能够将情理法三则的关系理正。

说实话,监狱是我们统治族人的武器,同时呢,它也是保证族人获得起码公平的一个存在。

越是上位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小,越是卑微者,律法对他的约束性就越高。

这两者都是不对的,我希望中的律法,应该就是一座天平,道理就是天平上的砝码,你只能看砝码沉重与否,然后据此断对错,千万莫要人为的去改变天平的偏向。

假若天平人为的改变了偏向,那么,律法就变成了弱者的熔炉,最后,当弱者求诉无门的时候,就到了我们死亡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