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灵,众生皆有命。

在归墟隐修的平淡日子,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哥哥,大黄怎么了?”

这天,小丫头坐在地上,哭着鼻子抱着大黄,眼泪巴拉的。

她清早醒来,喊大黄,发现大黄气息衰弱,趴在地上,眼皮无力,像是突然间没了气力一般。

可怜的紧。

小丫头见了,着急的很,哪还不哭,大黄陪伴她长大,既是玩伴,已是亲人。

哭声把入定修行中的江小白惊醒。

大黄,出了意外。

这一下,就把一家人给炸了。

几个人围着大黄,充满忧色。

大黄,自幼在江家长大,从一只小奶狗到大黄,数载岁月,早已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资历比初音她们都老。

谁也没意料到,它会出事。

江小白蹲在房间地上,眸子射出金色光芒,扫视着大黄的身体。

大黄头被江小鹿抱在怀里,舌头垂落着,喘着粗气。

它与小鹿同年,按狗与人类的年龄换算,也正当壮年,不该如此。

可是,它却出了意外。

江小白通过扫视,大黄身体并无异常,只是魂魄波动有异常,像是两种气息纠缠,迷迷蒙蒙的,他看不通透,却其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跳。

“把小鹿抱出去,关上门。”

他让初音抱小鹿出去。

“我不出去,哥哥,大黄怎么了?”

小鹿鼻子一抽一抽的,低跪在地,把小脸贴在大黄的头上,不肯起来。

“乖,哥哥本事大,会让大黄好起来的。”

江小白摸了摸她的头,和声安慰道。

……..

安抚了好一会丫头,她才肯离开。

门关上,江小白望着趴在地上的大黄,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眼神有些复杂。

“大黄,你跟着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睡吧!”

他手轻轻地摸着大黄的头,轻声说着。

大黄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小白也缓缓闭上了眼。

…………..

当日,江小白背着一个竹背篓,里面装着呼呼喘气,如快走向生命终点的大黄,带着小鹿离开了归墟之地。

跃出东海,御风归去。

江小白跨越数千里山海,带着大黄回到了十万大山,梧桐山的山中小院。

这里是大黄出生、成长的地方。

江小白就像过去的十数年,在山中小院住了下来。

如记忆中的往日,带着大黄去爬山采药,用背篓背着。

在翡翠河中孤舟钓鱼,让大黄趴在旁边,呼着舌头看。

带着它去三水县,在那里看曾经生活在桃花里的人和狗;

带着他去见他的好朋友,在白龙妖山里浪荡的大白;

带着它去许久没去的飞龙山,走飞藤,赏寒梅,在老道和老黑夫妇的墓前呆坐,一坐很久,大黄趴在老黑夫妇的墓上,靠着老黑夫妇的墓牌,眼皮拉垂的眼珠子里流露出一种怀缅故人的忧郁。

“走了,大黄。”

江小白在老道的墓前起身,行了一个礼,然后拍了拍它的头。

“呜呜”

大黄喉咙低呜一声,趴着的脚哆哆嗦嗦,起不来身。

江小白把它抱起来,大黄低声“汪汪”了一声,跟老黑夫妇们告别。

接下来几日,大黄就呆在院子里,哪里也没去。

它魂魄越来越不稳,也越来越虚弱了,站不起来,进不了食,睡得越来越久。

小鹿一开始总是哭,抱着大黄哭,抱着江小白哭。

小丫头与大黄难舍难分,比谁都伤心。

后来江小白给小丫头说了一些话,才让她停止了哭。

第七日的晚上,星空布野,大黄陪着江小白兄妹坐在西崖边,听着熟悉的崖边落水,趴在上小鹿怀里,低声呜咽。

它几日里毛发已经开始脱落,眼皮子垂落睁不开,浑身发抖。

大黄的眸子里有害怕和不舍。

“别怕,大黄乖,大黄乖…..”

小丫头摸着大黄的毛发,一遍一遍梳理。

终于,大黄闭上了眼,睡着再也没醒。

小丫头抱着大黄哇哇大哭,小脸依偎在大黄头上,豆大的泪水直落。

“大黄,好好睡,哥哥说你会醒过来的,会醒过来的。”

小丫头声音一抽一抽,哭的让人心疼。

江小白把大黄渐渐冰冷的身体抱了过来,从眉心抽出一道金光,往大黄头上一拍。

然后把它放在了一个曾经为李水月逆转阴阳,维护生机的阵法里。

几日时间,大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