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修布阵,特别是这种阵法,那是极其不希望有人帮忙的。

所以,大家都很自觉。

而且就算希望有人帮忙,白一帆也是不会动手的。

阵鬼布置完之后,笑道:“我记的你也是一位大宗师级阵修吧?”

白一帆嗯了一声,阵鬼又笑道:“准备怎么个布置法?”

白一帆看着阵鬼,“噬血阵。”

阵鬼目露讶然,“这可是禁止的。”

白一帆指了指地上,“鬼阵,傀儡法不也是禁止的吗?”

阵鬼笑道:“只是物尽其用,让尸体发挥出最后的余热。”

白一帆淡然道:“那就谁也别说谁。”

阵鬼点头,“也对。”

白一帆抬手扔出去几十块灵石,手中有火焰飞驰,贯穿每一块灵石,然后隐藏在院子下方。

鬼阵傀儡法与噬血阵都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前者需要尸体,后者需要人身上受伤。

阵鬼看了一会,笑道:“三头鸟是一位术修,我没有和他交过手。”

符鬼沉声道:“拟态化形,于自身。”

白一帆看向符鬼道:“拟态?”

符鬼点头道:“是的,实则他是一位武修,但是这个人有些不一般,他只拟态一种形态,把这种手法做到了极致。”

白一帆哦了一声,心底在盘算着许多事情。

拟态之法因为起步慢,修炼太难,早就被很多人遗弃了,就是他白一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正的遇到过一位拟态高手。

阵鬼没有再说话,他陷入了沉默中。

实际上来说,除了每一个鬼衙门的天鬼之外,没有人希望自己和驱鬼人交手,驱鬼人的数量远远低于鬼衙门,但是却要强过很多鬼衙门的人。

白一帆代替痨鬼的职位,和笑中鬼都是青州五大天鬼之一。

可这天鬼的位置虚不虚,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待是一种很煎熬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阵鬼打破了平静,“我女儿刚满月,我今天要活着回去。”

他有些怅然,越是等待,心情就越烦躁。

白一帆没有过孩子,所以体会不到阵鬼的心情,但是从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担忧来看,他倒是可以去理解阵鬼的心情。

白一帆想了想道:“那你就不应该当鬼。”

阵鬼却看向王富贵,“他和我的想法类似。”

王富贵蹙眉,苦笑道:“对于我们普通出身的人来说,杀人赚钱永远是最快的途径。我们不像你白一帆,你进入了圣道天宗,看到的,得到的资源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我们不那样做,自己的家人都顾不了。”

阵鬼轻语道:“身份暴露,很难受吧?”

王富贵低头叹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暴露。”

白一帆看着王富贵,“你家人?”

王富贵摇头,“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家人会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呢?”

白一帆沉默,王富贵被遗弃了,被厌弃了。

他杀人拿回钱的时候可以找一堆借口,大家也会去佩服他。

可当有一天发现他的身份变了,还带来了很多麻烦的时候,那种佩服瞬间就没了,变的是疏远,怒其不争,恨其没有本事。

阵鬼喃喃道:“我不会暴露的,死我也不会暴露。我得让我的女儿抬起头做人,不能够让人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位认钱不认人的杀手。”

话落,他又补充道:“如果我死了,你们没死的话,麻烦第一时间毁了我的脸。”

这是一个约定。

白一帆只是笑了笑,“人不能够说丧气话,想活着就要靠自己来争取。”

阵鬼活动了一下双手,“天快黑了。”

夕阳的余晖斜入院子里,光线都变了颜色。

王富贵轻语道:“其实我不希望你们来,也不希望一会还有人来。我甚至巴不得三头鸟把我杀了,但他就是没杀我。我想自绝,却也觉的自绝太窝囊。人已经死的足够多了,我不想再有人死。”

白一帆笑道:“你们死不死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死,也不想死。”

看到白一帆笑,王富贵楞了楞,也笑了起来。

四人都没有动,就站在院子里。

天,已经黑了。

光线大幅度变暗,今晚有月亮,很大也很圆。

但是人能够看到的时候,月亮已经在西侧了,而不是从东侧出现的。

王富贵又戴上了面具,“我还是做鬼更合适,已经习惯了。”

白一帆想了想也把面具戴上了,“有些道理。”

王富贵走动了几步,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贴了符纸。

白一帆伸了个懒腰,到房檐下找了一把有些破的椅子坐下,异火环上有火光一闪而过,面对驱鬼人还是要认真,这群家伙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不会低于自己。想想当年一个长刀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