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李桂笑道。

而他话音才落,门外脚步声再次想起,李桂回头一看,只见贾政和贾赦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贾政打扮的和寻常一样,一身沉重的暗褐色便服,脸上的样子却很奇怪,眉头微微锁着,看向他的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至于贾赦,则是一身艳红的锦服,不过与他脸上的光鲜不同的是,他眉头紧缩,多皱的面皮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愁云。

“见过两位伯父。”见此李桂急忙转身行礼,同时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贾政之所以在瑞萱堂设宴的原因。

“贤侄免礼。”“贤侄免礼。”

……

落座之后,酒菜就流水般的涌了上来,酒杯斟满之后,贾赦抬杯说了祝酒词:“此一杯为祝贤侄脱离牢狱之灾。”

“多谢伯父。”

……

如此三杯过后,贾赦长叹一声,对着李桂说道:“不瞒贤侄,我今来乃是有事相询。”

在贾赦出现的那一刻李桂就隐约感觉到了贾赦为何而来,因此闻言心里嘀咕了一声:“来了。”同时口中说道:“伯父请尽管说。”

贾赦闻声“咳”了一声,然后捻着老山羊胡说道:“贤侄,那老夫就直说了,我之事你应当知道,如此势下,我会如何?”

李桂早已猜到了贾赦会问这个问题,在忠仁王再次倒台这个形势下,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带进了沟里,也不可能不想一想进沟的后果。

同时他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荣国府的问题,也可以说是荣国府最大的问题!

因此现在李桂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推脱!

而贾赦该如何,在当前形势,在贾雨村在背后虎视眈眈都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主动向泰宁帝请罪,为表诚信,请求罚薪、夺爵。

这样对待自己虽然狠了些,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其结果则是贾赦不仅被削了爵,而且还被治罪、流放南安州,比这样做还悲惨。

而以上的建议,要是面对贾政,李桂会好不犹豫的和盘托出,并强烈建议贾政这么去做!但是他和贾赦的关系毕竟隔着一层皮,说虽然必须说,但要考虑贾赦的接受程度,毕竟这样做直接的结果是贾赦变得一无所有!

而看李桂沉吟不言,贾赦、贾政、贾琏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都僵了下来,贾赦更是眼角乱跳。

俄而,贾政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贤侄直说就是,这里没有外人。”

闻声李桂向贾赦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小侄就直说了,小侄认为伯父应有破缶沉舟之心,主动向皇上请罪,请求皇上夺爵、罚薪。”

这是李桂委婉的说法,如果面对都是贾政,李桂会说伯父需以破缶沉舟之心……

而李桂对说法虽然委婉,但却改变不了这样做法一个可能的后果,贾赦变为庶人,荣国府变成寻常小官宦人家!

骤然之间,贾赦、贾政、贾琏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闻言,“啊!”“啊!”“啊!”三个都禁不住轻轻叫了一声,贾赦更是被惊的下巴都忘了合上。

俄而,贾政才皱着眉头,向李桂说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吗,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李桂明白贾政话里的意思,毕竟他没有掺和进去,而且元春还是贤德妃,荣国府不应因此事沦落到被削爵的地步。

但是李桂清楚元春对于荣国府病没有起到保护作用,泰宁帝根本不是允许內宫干政的人!

而最为关键的,在忠仁王这颗大树已倒的形势下,还有贾雨村这个急于取卵者。

而贾雨村这个急于取卵者,他又不能说出来,因为贾雨村是暗中行事,说出来直接出现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不是刑部官员。

因此说出来,虽然不可能暴露他是穿越者这个身份,他们不会想到,但却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反而会杯贾赦他们认为他是胡编乱造,对这个建议起到相反都作用。

另外说出来也没有用,一是贾政、贾赦可能不信;第二是在现在的条件下,说出来也不能阻止贾雨村的行动。

或者说贾政、贾赦可以拿贾雨村乱判葫芦一案做要挟,但贾雨村乃投机之人,懂得大势,一定不会在意的,这是因为他肯定会明白在忠仁王大势一去的前提下,对于他的话,贾政或贾赦都话,泰宁帝只会用他的,因为他的话是刀子,刺向忠仁王余孽的刀子,在如此形势下,泰宁帝不可能不用,泰宁帝不可能逆自己的潮流!

而至于其它的法子李桂也确实没有,因为这件事本质上手属于已经发生的事,他所有的办法只是收拾残局而已,因此李桂摇了摇头,说道:“小侄愚昧,没有什么其它的法子,以上建议还请两位伯父斟酌。”

李桂只能请他们斟酌,因为对于这件事他只有这么施展影响力。

至于贾赦这样做都结果,李桂认为是很好的,因为压现在终于感到荣国府都败落最现实的根源在于现在荣国府男子里没有人才,欲带王冠,必承其重,荣国府现在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