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越临近中午,越是毒辣。

此时聚集在晒谷场上的人已经晒得皮肤发烫,满身是汗。

有一部分人熬不住这炎热,找了远处的树荫休息。

也有一部分人有不得不马上完成的工作,只得不太情愿地离开。

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选择了留在晒谷场上,关注这场惊心动魄的【流产案】。

陈巧英尖利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晒谷场上,钻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她的神情阴毒中夹杂着兴奋,像是已经憋了很久按捺不住想要露出獠牙的毒蛇。

“你们不是奇怪夏染染明明怀孕了,为什么还要卖力干活吗?”

“那是因为她怀的是野种,害怕被我三哥发现,又不敢去打胎,所以希望通过卖力干活,折腾自己来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乡下女人身体都比较结实,夏染染在我家吃得好睡得好,身体根本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弱。所以就算拼命工作,孩子也不会掉,最终她才不得不去省城医院做流产手术!”

原本喧闹的晒谷场此时一片鸦雀无声。

只有陈巧英尖锐兴奋的声音回荡着。

众人都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夏染染怀的不是沈聿的孩子?!

她出轨勾搭上了野男人,还怀上了野种,所以才那么急切地想要打胎?

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如果是真的,那夏染染这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赵红霞猛地回过神来,厉声道:“陈巧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血口喷人,胡乱攀咬,小心被抓进派出所里去!”

“我呸,我家巧英说的可都是实话,实打实的证据摆在这里,赵红霞你少在那给我装聋作哑。该被关进派出所的是夏染染这个背着丈夫偷人的贱货。不对,光关进派出所怎么够,这种不要脸的荡妇,就应该浸猪笼!!”

赵红霞怒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还查什么查?明摆着的事情!夏染染怀孕打胎的病例还在这里呢!她和沈聿有没有睡过,你们想一想就知道了。既然没睡过,那这孩子怎么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这不是野种又是什么?!”

陈建国接到沈友德一个眼神示意,也走上前来。

他长得一脸老实相,此时露出委屈的神情,更多了几分可信度:“夏染染她就是在屋里藏了男人,我当时承认栽赃诬陷,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那条裤子,肯定是野种的爹留下的。”

到了这一刻,晒谷场上大部分村民都已经相信了沈友德一家的话。

实在是所有的证据太明显,太有说服力了。

再加上沈聿结婚当天就跑回部队的事情谁都知道。

接下来一年多,沈聿基本上就没回过家。

这么一想,他和夏染染哪来的孩子?

既然这孩子不是沈聿的,那板上钉钉,就是夏染染出轨怀了野种。

王秀兰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嚎啕大哭:“我老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回来。可怜我家沈聿在外面拼死拼活,寄回来的津贴大部分都给了这贱货,谁知道这贱货转头就拿着丈夫的津贴去外面养野男人和野孩子。

都是我的错,我有眼无珠啊,给沈聿找了这么个黑心烂肠的东西,我活该被诬陷,活该被人骂后娘!”

边说边嚎,那伤心劲儿,好像她真的多心疼沈聿一样。

但还是有不少村民被王秀兰说动了,看向夏染染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就连沈春德也紧紧攥着拳头,一脸不敢置信的惊怒。

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越来越欣赏的小丫头,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他咬牙道:“沈聿媳妇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夏染染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大队长和爹把局都布的这么环环相扣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怀过孕,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能知道。”

陈巧英冷笑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收买医生啊!”

夏染染满脸嘲讽:“我有这么大能耐,干嘛不收买医生把病例销毁了?更何况,我有本事收买一个医生,难道还能收买所有的医生吗?一个接一个医生的看,一个接一个医院的检查,如果全部证明我没有怀孕流产过,你们又怎么说?”

陈巧英:“我……我……”

“够了!”

沈春德猛地一锤身下的凳子,站起身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夏染染到底是不是出轨怀孕,是不是流产,统统等沈聿回来再说。

说到底,这也是沈聿和夏染染的私事,最终到底怎么处理,还是要由沈聿这个做丈夫的来决定。我一会儿就去给沈聿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村一趟。”

听到这个结果,赵红霞和朱迎春长舒了一口气。

等沈聿回来处理,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尽管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