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现在就去外面喊,说你们相互勾结,坑害无辜百姓,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倒霉!”

说着,沈友德竟然一脸义愤填膺地就要往外走。

赵红霞简直要气疯了。

她没想到沈友德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明明是他自己猪狗不如,他现在竟然要反过来告沈聿。

要是真的被他出去一闹,那沈聿的前途岂不是毁了?

甚至连那几个好心的公安同志,也会被牵连。

赵红霞急的想要冲上前去,“沈友德,你给我回来,你有什么脸恶人先告状!”

然而,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夏染染一把拉住。

赵红霞愣了愣,这才发现,屋里的人听到沈友德的喊话,都很冷静。

就像是在静静地看他表演。

着急的就只有她和沈春德,只是沈春德被公安拉住了,而她被夏染染拉住了。

夏染染在她耳边低声道:“婶子,别急。”

而已经走到门口的沈友德,听到赵红霞着急的呼叫,心中越发得意。

但面上却迅速切换成了悲愤、痛苦、委屈、不甘。

门一打开,他就凄厉地喊叫起来,“打人了,公安和当兵的……”

话还没说完,沈友德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脸上装出来的义愤填膺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因为在门外迎接他的,竟然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拿着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而在士兵的中间,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老者,和一个中年人。

这两人身上都只穿着最普通的中山装。

可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两人身上有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那是没有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人,绝对蕴养不出来的。

而且中间的那个老者,眼神锋利如刀,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很显然是久居高位的人。

沈友德向来是最心思深沉,能沉得住气的,可是此时对上老者冰冷锋锐的眼神,却觉得仿佛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直冻得他手脚发麻,舌根发僵,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从这老者的眼中非但看到了威严冷厉,还看到了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怨恨与杀意。

这……这人是谁?

黑洞洞的枪口朝沈友德晃了晃,持枪的士兵发出一声冰冷的厉喝,“让开!”

沈友德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门外的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刚刚被沈友德打开的门,在两个士兵身后砰一下关上。

沈友德只觉得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隐隐觉得就好像自己的生路好像也被这关上的门断绝了一样。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来唤回自己的理智。

随后颤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关着我不让我出去?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别想冤枉我!沈聿,这是不是又是你请来的靠山?你个狗杂种,真是长本事了,这么谋害自己的亲爹,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沈聿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友德知道,这个儿子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的,冰冷、漠然,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可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沈友德觉得沈聿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坨垃圾,一个死人。

沈友德的嘴唇动了动,正要坡口大骂。

就听到一个沙哑冰冷的响起来:“你说沈聿没有资格控告你这个亲生父亲,那请问,我有这个资格吗?”

沈友德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对上了老者那冰冷刺骨,压抑着滔天仇恨的目光。

“沈友德,我有资格,替我的女儿,讨回这个公道吗?”

秦老的声音沙哑低沉、因为极度的克制而显得像冰川一般寒冷。

可冰川下压抑的,却是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愤怒、仇恨与痛苦。

他的玉贤,他唯一的宝贝女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过了那么长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被欺辱,被凌虐,而且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畜生害的。

如果不是仅剩的理智在疯狂压制内心的滔天恨意,秦老早就将眼前的沈友德碎尸万段了。

沈友德心中一慌,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撞到了后面的蚊香,裤腿上立刻被烫出来一个洞,小腿上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沈友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慢慢逼近的秦老,口中语无伦次喊道:“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什么女儿?你别血口喷人!”

郑天明冷笑一声道:“沈友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秦劲松老领导,是国家高级领导。你所谓的,是你老婆,就能任你随便打的秦玉贤同志,正是秦老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