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隋军大营中,当裴行俨将他们家眷接往瓦岗寨的消息告知裴仁基后,裴仁基满腔郁闷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父亲,那就让他将家眷还回来!”裴元庆冷哼道:“我看他是不是言出必践!”

自从知道被那吕布算计之后,裴元庆便满心愤恨,一直想要找回这个场子来。

“他肯定会还。”裴仁基长叹一声,看了看两个儿子道:“但他归还之际,便是我裴家灭门之时!”

“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裴元庆皱眉道。

“没有,这件事,你娘他们踏入瓦岗寨的那一刻,已经定型了,此时若将他们从瓦岗寨接回来,张大宾定会以此为借口来害我们!而且我们百口莫辩,若是回去,那便死定了,满门抄斩!”裴仁基叹息道。

之前吕布说张大宾害他们那是危言耸听,只是战败而已,主要责任肯定是先找主帅,再怎么甩锅也不能甩到他们身上,但裴家家眷从瓦岗寨出来,那这战败罪责就从作战不利变成了通敌了!

这两者性质天差地别。

“那我们……”裴元庆看着父亲,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本想说叛吧,但又怕说错,说不定还有转机,只能将目光看向裴仁基。

“行俨。”裴仁基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长子裴行俨道。

“儿在!”裴行俨上前一步道。

“稍后我会着人暗中放你出营,你立刻返回瓦岗,告诉吕公子,我等愿降,稍后,我便会提着张大宾人头率众来降!”裴仁基看着裴行俨肃容道。

“孩儿遵命!”裴行俨没多问一句废话,在裴仁基的安排下,被放出了大营,回到瓦岗寨,将此事告知吕布。

“爹,我们可是要诈降?”裴元庆看着裴仁基问道。

“诈降之后要去何处?你以为那张大宾会听我的?”裴仁基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道:“降吧。”

裴元庆张了张嘴,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没想到最终还是这个结果,忍不住问道:“难道再无他法?”

对于被吕布利用,他始终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裴仁基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办法,从头到尾,被人家算计的明明白白,而最重要的是,吕布没说一句谎言,最多就是推测了几句。

加上有张大宾这么个草包元帅,这场……输的也不算冤。

“那现在做什么!?”裴元庆看着父亲,茫然道。

裴仁基摘下宝剑,看了看儿子道:“夺权,杀人。”

张大宾虽然是元帅,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武将,而军中将士多是这一带就近征集过来的,对他父子显然更亲近些,既然要加入瓦岗,那就带着张大宾的人头去吧,过去之后,也能有些底气。

“走!”裴元庆闻言目光一亮,早就想收拾那张大宾了,可惜官大一级,他没有机会,如今可是到了报仇出气的时候了,这么一想,投降瓦岗也不错。

当下父子二人召集亲信,气势汹汹的来到张大宾大营之中,张大宾的亲卫想要阻拦,却哪是裴元庆的对手,被他锤的丢盔弃甲,惨叫连连。

张大宾听到声音出来,见二人杀气腾腾的杀过来,眉头一皱,厉喝道:“尔等这是作甚?想造反么?”

“便是造反,你待如何!?”裴元庆冷笑一声,提锤便要杀他。

不过让人意外的却是张大宾冷笑一声,提枪迎向裴元庆,这段时日他交手瓦岗众将,击败裴元庆的雄阔海都是他手下败将,区区裴元庆,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抱着这样的心思,张大宾面对杀来的裴元庆丝毫不惧,举枪便刺。

“嘁~”裴元庆见状反而愣了愣,随后懂了,这是被瓦岗众人放水放出错觉来了。

当下也不想跟他多言,一锤抡出,那张大宾但觉虎口崩裂,手中长枪拿捏不住,直接飞走了,面色大变,同时也不解,自己连雄阔海都能赢,为何会输给裴元庆这个手下败将!?

“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那些瓦岗将领真的不是你对手吧?”裴元庆一脚将张大宾踩在脚下,不屑的看着他道。

不是吗?

张大宾有些茫然,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是……

裴元庆冷笑一声,举锤便要将他结果了,裴仁基叫道:“人头。”

裴元庆这才反应过来,这一锤下去,到时候献上的就不是人头而是一滩烂泥了,当下放下银锤,拔出腰间宝剑来。

“且慢……”张大宾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求饶,裴元庆哪会理他,手起剑落,便将其人头斩下。

至此,裴元庆才狠狠地舒了口气,这下是真舒服了。

张大宾一死,裴仁基当机立断,让裴元庆将平日里围绕在张大宾身边的那些将领一一斩杀,逃走的不追,但只要敢留下来的,尽数杀死。

张大宾亲信一死,剩下之人一半惧于父子虎威,一半也是敬佩二人,将领们纷纷投降。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