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贤庄之所以名为二贤,乃是单雄忠与单雄信兄弟得名,单家乃北周护国将军单登之后,其父单禹子承父业,守备东昌。

开皇元年,大将李渊率军兵围东昌,单禹与之大战七日,城破不屈被李渊所杀,当年兄弟二人是被单当等家将护卫出城,北周大势已去,兄弟二人来到潞州建起二贤庄定居下来。

虽说吕布一直在致力于打破这门阀制度,但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名门之后确实更加容易出现人才,单雄忠和单雄信兄弟都是豪气干云之辈,胸中所学也颇丰,至少在吕布看来,二人兵法谋略不差,哪怕放在吕布手下,也是庞德、徐晃这一级别的将领。

可惜,生不逢时,大隋定国未久,人心思定,二人空有将略,却也无施展之处。

吕布和吕古父子二人来到潞州之后,对单家家底有所了解后,吕古当即决定留在潞州继续行医,并向二人表明自己遭遇,希望能得二人照拂。

毕竟单家在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建立二贤庄,也有隐世之意,毕竟隋朝大业已定,兄弟二人就算想为父报仇也没那条件。

兄弟二人得知父子遭遇之后,倒是颇为同情。

“看来这坊间传言也不可尽信,都说那晋王贤德,如今看来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单雄信比之其兄更加激进些,隐隐也有为父报仇之心,只是一直被单雄忠摁着,此刻听闻吕古所言,竟是深信不疑。

一来是他厌恶隋朝,认为其得国不正,不配坐拥天下,二来吗……吕古一看就是老实人,说的话也有理有据,这种人别的本事没有,但他们的话却是最有可信度。

“吕先生尽管在这潞州定下,莫说那杨广不敢将这般腌臜事公之于众,就算他敢,在这潞州,我二贤庄还保得住两位。”

“多谢二庄主!”吕古闻言自然高兴,他们去济阴也是想要求人收留,只是自己那好友,比之二贤庄这等绿林豪侠,还是差了些许,再说若真被追究,也怕连累了朋友,几番谢过之后,二人才在潞州寻了处地方置办产业。

有单家做靠山,加上吕古性格温和,而医术却是真的没话说,没多久,吕古的名声便在潞州打开,上门求医者络绎不绝。

吕布则安心开始学医,逢年过节,也会去二贤庄送些东西,以感谢对他父子的照顾。

春来暑往,不觉间便又过去七年。

吕氏药堂后。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差点将正在看病的病人直接送走。

“莫担心,莫担心,我那不屑子又在玩儿爆竹了!”吕古连忙安抚差点被吓死的病人,并免了其诊金,好言送走后,这才来到后堂。

“阿布,你又在玩儿那爆竹了!?”看着灰头土脸的吕布,吕古有些没好气的道。

这儿子什么都好,医术学起来进步神速,跟了自己七年,自己一身医术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若继续这般下去,儿子继承家业,做个名医,甚至超越自己都没有问题,只是吕古发现自己这儿子手段虽然高明,但用药也狠,虽往往能有奇效,却也有可能用药过量,而且缺乏医者那种责任感,这让吕古很不喜,却又不知该如何引导,是以迟迟不肯让吕布独自坐堂。

而且这孩子没事的时候不去读书记药方,反而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尤其是自他见过爆竹之后,经常拿来研究,甚至专门跑去跟人学做爆竹。

堂堂名医之子,跑去学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叫人生气。

“呸~”吕布唾出一口黑痰,脑子还有些懵,但眼睛里却是雪亮,他终于做出能够受到挤压便直接爆炸的爆竹了,这若是用在军中,或是拿来开路,效果齐大。

这世间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世家翻盘,莫不是因为掌握了这个?

吕布耳朵嗡嗡直响,也没听清楚吕古在说什么,心中盘算着以后一定要制出更加成熟的火药武器,待他日时机已至,可以横扫天下时,正好用在诸侯身上。

“不让你独自坐堂,乃是因为你还年幼,旁人也信不过,但你也不该就此自暴自弃,去学这奇技淫巧……”听觉渐渐恢复之后,听到的便是自家父亲一阵唠叨。

吕布倒也不急,认真的听完之后笑道:“父亲不是常说不可故步自封?当立于前人之学上,这火药虽猛烈,却也可以驱邪。”

“无稽之谈,我看你是想拿来炸人,我可跟你说,切莫有这等心思。”吕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这儿子,自小便有主见,小时候认定的事情就回去做,你骂他他听,认错态度也颇为积极,但认错之后继续犯,反正我行我素,没人能管他。

现在年龄大了,更是如此,不是研究什么长生之术,便是玩儿火药或是做些木工,总之不务正业,让吕古颇为无奈。

“你呀,还是太过聪明。”吕古忍不住摇头晃脑道:“这人呐,不笨就好,一辈子专研一事,便能有所成就,这太过聪明了,总想要多学些,最后杂而不精,搏而不纯,实在是……”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