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是新郑,沿着这条路再走便是长社,我等好像走错了。”清晨,新郑郊外,高顺带着地图来到正在休息的吕布身边,指着地图道。

新郑也是河南尹境内的县城,不过却在关外,跟河洛平原隔着嵩山、騩山、梅山和陉山,若要去大谷关、旋门关沿着嵩山往西走便可,如今却等于多饶了路,若走长社的话,恐怕得绕道颍川然后再绕回去。

“此末将之罪!”华雄一脸惭愧道,西凉骑兵如今负责带路和探查敌情。

“我等对这关东地貌不熟,若在西凉或是并州,便是地形再复杂,也难不倒我等。”吕布接过成方递来的水囊喝了两口后看着地图道:“何况还是夜间赶路,难免由差错,而且偏的也不算太远,最多不过多走百里,明日折回去便是,这算何罪?”

权利这东西,有却不用叫威,大过重罚,小过轻罚或者不罚,就叫恩威并施,反正吕布是这么理解的,这也是他在模拟世界中后半生悟出来的道理,也是那些皓首老卒愿意跟他镇守北关的原因之一。

华雄有错吗?肯定有,但并非不能原谅,就如吕布所说,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为了避免被联军纠缠,这两日都是昼伏夜出,这夜间本就不好辨别方向,些许错漏在吕布看来并不算大错。

更何况如今探路、开路都要西凉军来办,不拉拢着反而要彰显自身权威,小过重罚,那才会让人心离散。

如今他们居无定所,食宿不定,这个时候不能讲军规,得讲感情,吕布平日少言,但也有他关心和拉拢人的一套办法,正是这看似冷漠的表面,当相处的久了,发现他只是少言,却会关心将士感受之后,那种亲近感会瞬间激增,而且不容易掉落,因为吕布平日里本就是沉默少言的性格,话多了大家反而不习惯。

“我看将士们携带干粮已经不多,如今这新郑看来毫无防备,今日便在新郑修整一日,明日我等清晨出发,此去轩辕关皆是山道,联军便是发现我等行踪也追之不及追赶,明日起,便白昼行军,赶路也快些。”吕布拍板道。

昼伏夜行虽然隐秘,但赶路实在不便,如今路途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以山道为主,联军可能都没有追他们的意思,就算有追兵,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也没必要畏惧,若是兵少直接剿灭,若是兵多,则扬长而去,寻常联军将士,莫说追上西凉铁骑,便是北军跑起来他们也追不上,至于像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毕竟是少数,也不可能拿来专门追缴吕布。

“喏!”华雄闻言答应一声,当下便派斥候前去新郑查探,新郑果然没有多少守军,这种城池,自然无需吕布出手,高顺带着北军轻易便占据城池,为免消息走漏,华雄将西凉铁骑散开在城外拦截想要弃城而逃的新郑百姓,不过两个时辰,新郑便被彻底控制。

说起来这新郑也不算是小城,夏时为国都,商朝也是都会,周朝时封国,春秋时是郑国,后来又成了韩国国都,总之用民间术士的话来说,这亦是一处龙气汇聚之地。

是否真有龙气,吕布不知道,不过眼下的新郑却很难给他国都的感受。

吕布悄悄地占据了郑国不提,却说在梅山一带,一支人马飞快的往这边奔来。

“韩将军,你怎知吕布会在此处?”一行人马中,为首的几人中,却有一员少年武将在其中,赫然便是当日和黄盖一起去投奔袁术,想要为父报仇的孙策。

“据说那吕布当日是为胡轸所害,回城时不肯开门,方才被迫杀出重围,那西凉铁骑虽强,但毕竟不多,而且粮草供给,便是那吕布有本事收束西凉军不溃,也不可能久留中原,卫兹担心吕布荼毒陈留,但他手下皆为西凉将士,突围而出,这些人想的定然是回洛阳,吕布若不从,便只能孤身游荡中原,你若是他,会如何选?”被称作韩将军的将领闻言朗声笑道。

此人便是曹操拖卫兹去找的韩浩,本是王匡从事,曾和王匡一起于河内抵御董卓,性情刚烈,董卓当初拿他舅父威胁亦不肯献城。

后来董卓在河内劫掠一通之后撤回洛阳,韩浩便随王匡来到荥阳与诸侯会盟。

虎牢关下一战,王匡战死,袁术念韩浩刚烈,任其为骑都尉,在袁绍之前,先一步将河内军收编。

王匡对他有知遇之恩,吕布突围而出,不知所踪,韩浩将一腔仇恨落在了董卓身上,本以为虎牢关一破,便是一场旷世大战,谁知只是稍微交锋几次之后,诸侯便偃旗息鼓,让韩浩颇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诸侯做主的并非他。

卫兹找到韩浩,吕布的消息是从袁术这里传给曹操的,韩浩却不知情,对此多少有些不满袁术,对于卫兹的请求,韩浩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不过他跟卫兹的判断不同,他不认为吕布会在这个时候久留中原,更莫要说霍乱陈留了。

所以当机立断,便率兵往嵩山这边赶来。

至于孙策为何在此,却也是同病相怜,吕布斩杀孙坚,孙策发誓要为父报仇,而韩浩亦要为故主复仇,此时吕布手下必然兵少,是铲除吕布最佳时机,而韩浩想要一支能打的军队,孙家军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