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大门,随着何四海的动作,发出咯吱的声音。

入眼满是苍夷,到处都是火烧的痕迹,看来当初火势还不小。

何四海跨步走了进去。

满地的浮灰,留下一个个脚印。

房子的结构很简单,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面积都不是很大,显得有点逼仄,老房子都这样。

不过采光还算不错,坐北朝南。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射进来斑斑点点。

何四海忽然注意到在烧焦的橱柜上,竟然还有一个保存完好的相框。

何四海走过去瞅了一眼,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一男一女是坐着的,背后站着一位男孩和一位女孩,笑得特别幸福。

不过上面沾满了灰尘,何四海走过去,把它拿起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尘,然后又放了回去。

接着走进主卧,他刚走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他猛地转过身去,就见一只老鼠迅速跑过。

好家伙,竟然还有老鼠。

何四海有些无语地心想。

主卧其实也很小,只能放下一个衣橱和一个衣柜,不过里面东西基本上已经全都烧焦,剩下一些未烧净的橱柜木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到处都是。

何四海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就去了次卧,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何四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退回客厅。

忽然他目光一凝,重新看向放在那残破柜子上的相框。

他记得很清楚,刚才他拿起来吹灰的时候,把相框面向着他的方向,也就是进门的方向。

而相框原本是朝着对面摆放沙发的位置。

可现在相框被重新被摆回原来的方向。

主卧和次卧他都没发现异常。

唯有厨房和卫生间他没有去查看。

于是转头看向厨房。

可是——

厨房除了烧得更加严重外,同样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于是何四海把目光看向唯一没有查看的卫生间。

咦,他这才注意到,卫生间的门竟然是关着的,而且并没有烧焦的痕迹,虽然是玻璃门,但是在大火之下,也不至于一点痕迹也没有。

何四海没有直接伸手打开门,而是利用神力缠绕到门把手上。

随着卫生间玻璃门被推开。

何四海忽然感觉周围产生一股莫名的力量。

有什么东西使劲往大脑里钻。

可是何四海有神力护体,这股力量根本进不来,只能不停地冲撞。

这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何四海反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爸。”

就在这时候,何四海忽然听见一个小姑娘的叫声。

何四海向着卫生间看去,就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何四海一眼就认出她来,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也是在这场大火中丧生的女孩。

她还穿着十年前老款的衣服。

不过她为什么叫自己爸爸?何四海疑惑地想。

紧接着反应过来,猛地转身。

原本烧焦的屋子此时全都不见了踪影。

整个屋子仿佛回到了大火之前。

款式虽然有些老旧,但布置得很温馨。

而刚才小姑娘叫的也不是他,而是一位正从厨房出来的一位中年男子。

也就是这间房子的房主——童永正。

“怎么了?”童永正向女儿问道。

他们仿佛看不到何四海一般,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马桶又堵了。”小姑娘说。

也就是童永正的女儿童彤。

“怎么又堵了,昨天我不是才通过吗?”童永正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卫生间。

“不是我干的,都是哥哥。”童彤脸颊微红地辩解道。

“咦,你自己上的厕所把马桶堵了,怎么能赖到我头上?”

就在这时,侧卧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比童彤稍大的男孩出来。

他正是童彤的哥哥,童永正的儿子童向恒。

“肯定是你之前上的,把马桶给堵住了,所以我才放不了水。”童彤抵死不承认。

毕竟女孩子拉屎堵了马桶,说起来不好听。

可是童向恒很明显不惯着这个妹妹,满脸嘲讽地道:“我看你不应该叫童彤,应该叫屎桶。”

“妈妈,哥哥说是屎桶。”童彤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立刻满脸愤怒地喊道。

“是吗?那你是不是啊?”这时候,从阳台传来一个很淡定的声音。

“我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管他怎么说?”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一叠衣服从阳台走了进来。

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谭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