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量力而行,说□□,不像猫儿狗儿,给口饭就行了,既然养了,就要好好对待,想到一年……”

德荣抿紧唇,静了片刻才,“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知那被廖姓主带回的劼北遗民出事了……那天他找到义父,说官府查到他身上,求义父为他证,说他无辜的。义父很生气,说什么这一切都他咎由自取,他帮不了他,为此还气病了一场。来……似乎江留府的大人也登过门,跟义父商议廖姓主的案,具体怎么说的我实在不记得了,记得称不能宣扬出。其实那段时间江留传过流,称义父沽名钓誉,包庇恶人,不过我相信义父的为人,把这当回事,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而今想起来……”

德荣抬眼,怔怔地看向青唯,“少夫人,岳前辈的信上说,曹昆德有仇报,他的仇人,会不会就义父?说到底,义父鼓励那廖姓主收养遗孤,也义父帮他隐下了罪名,不然义父怎么忽然来京了呢?”

青唯听他这么一说,霎时犹如醍醐灌顶,此前怎么都想不明的几个疑点相互串联了起来,真相刹那浮上水。

了,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巧,她要上京,顾逢音也上京了。

原来她在中州看到的那隼,当真曹昆德在往中州送信,那封信既不给张远岫也不给俞清的,而托俞清转递给顾逢音的,目的就为了迫顾逢音上京。

顾逢音上京这一路一直忧心忡忡,到了京中,非但不与朝天德荣住在一起,朝天德荣几回铺上探望他,他也避之不见,青唯原还以为这养父三人不亲近,照这么看,顾逢音早就知曹昆德要找他寻仇,不想把两位养牵扯进来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依曹昆德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早就可以报仇了,岳鱼七的信上却说,曹昆德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么这个时机什么时机呢?

彼时青唯赶到中州撞见隼,正值谢容与于脂溪取回证据的半月之,那时消息传到京中不过几日,刚好能让隼飞个来回。

以曹昆德在等真相即将水落石出的这一天。

他选在这个时机的原因什么?他除了跟顾逢音寻仇,还想要做什么?

极度不好的预感席卷了青唯心间,她根本来不及细思,当机立断:“德荣,你立刻进宫找官人,让他借我点人手,当务之急保住顾叔要紧。”

“朝天,你这就跟我顾叔铺上瞧一眼。”

天渐渐亮了,一夜风停,天际竟不见朝霞,云团积得很厚,雪却有落下,青唯急鞭赶到城西的铺前,很快下了马。

跟青唯同行上京的那位顾府管正焦急地在门前徘徊,看到青唯与朝天一起,讶然:“江姑娘,三少爷,你们怎么会同路过来?”

他不知青唯的真正身份,有此问无怪。

朝天解释:“这位我主夫人。”

管反应过来谓主夫人正昭王妃,正要细想,青唯问:“刘管,顾叔呢?”

“我正着急这事呢,适才铺上忽然来了几个粗衣壮汉,老爷跟着他们走了。”

“具体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吧,当时天还亮。”

青唯眉心一蹙,紧赶慢赶,还晚了一步。

刘管见青唯的神不对劲,“江姑娘,不出什么事了?”他一拍大腿,懊丧,“我就说,我当时就觉得那几个粗衣壮汉有点古怪,我该把老爷拦下来的!”

青唯:“刘管您先别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顾老爷上京,其实不为了处理生意上的岔,而因为收到了京中的一封来信对不对?”

刘管犹豫再三,这事顾逢音原本谁都不让说的,可眼下眼见着老爷被歹人劫走,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瞒江姑娘,老爷的确收到一封信才决定上京的。其实这几日老爷在铺上也忙别的,反复查各地的账目,大有要把业分出的意思。老爷昨夜还说,中这么多少爷里,属二少爷最聪明,京中和中州的买卖,以就交给二少爷来管,少爷要管不过来,小昭王自会帮他。”

顾的二少爷正德荣。

顾逢音这话,大有交代事的意思。

青唯又问:“类似的信函,顾叔不第一次收到不?”

如果曹昆德一早便认定仇人顾逢音,应该许多年前就联系过他,否则顾逢音不会在收到曹昆德信函的第一时间便决定上京。

果然,刘管:“这样的信,老爷的确不第一回收到了。此前一共寄来过两回,第一回在,在……”

“昭化元年?”青唯问。

昭化元年,曹昆德得知庞氏妻女的下落,救下墩,写信质问顾逢音。

“对、对,昭化元年,老爷收到信,十分自责,还大病过一场,说什么他做错了事,会遭报应的。”刘管,“第二封信大概在两年前,老爷收到信,又郁郁寡欢了数日。”

两年前,正朝廷决定重建洗襟台之时。

这第二封信,应该就曹昆德与顾逢音约定上京的信,顾逢音因为自责,答应了曹昆德要求,直待今年初秋,接到第三封由隼送来的信,与青唯同路来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