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挤出不屑,冷哼道:

“就算是那萧方诡诈,胜了我军这一仗又如何?”

“刘备的主力还被堵在赤壁,甘宁那厮光凭几千水军,岂敢趁胜犯我夏口?”

“天还没塌下来,尔等莫慌,我们还有从长计议的时间。”

话音方落。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张硕,邓龙几人,身染鲜血,喘着气闯进了府堂。

“听闻承宗将军中箭重伤了,承宗将军他现下怎样了?”

张硕等人一进门,便是慌张的喝问道。

蒯越三人却是吃了一惊,脸上立时涌起惊疑之色。

这几人不是在赤壁,跟随黄射守护铁锁阵,阻挡刘备的主力大军吗?

怎么突然间,一起跑回了夏口?

“老邓,老张,伱们怎么突然回到夏口,赤壁你们不守了吗?”

苏飞上前一步,冲着几人喝问。

张硕和邓龙对视一眼,二人摇头一声苦叹,黯然低下了头。

“苏兄啊,那刘备以火攻之计,破了我们的铁锁横江之阵!”

“少将军落水被擒,生死未卜!”

“我们是侥幸逃回来,想向承宗将军报信,却不想入城时才知你们也吃了败仗,承宗将军还受了重伤啊!”

张硕哭丧着一张脸,将赤壁惨败的噩耗,颤栗着道了出来。

晴天霹雳了。

这一刻,蒯越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的轰在了头顶上,眼前开始变的眩晕起来。

铁锁横江阵,竟然被破了!

还是以火攻,这般他从未曾想到过的手段所破!

这意味着,他自以为天衣无缝,为黄祖谋划出来的翻盘之计,全盘破碎。

“竟然用火攻破了铁锁阵?”

“原来这铁锁阵的软肋,竟然是怕火!”

“莫非,这又是那萧景略的杰作?”

苏飞倒吸着凉气,脱口一声惊呼。

本就晕乎的蒯越,被他这番推测,如当头一记闷棍敲下,眼前晕眩到已是站立不稳。

“叔父,你的计策皆被破解了!”

“现下铁锁阵没了,刘备的主力畅通无阻,便能顺流东下直抵了夏口城下。”

“那甘宁也将率水军南下,前来襄阳与刘备会师。”

“现下黄将军重伤,黄子锐被俘,江夏军损失惨重,军心大乱。”

“我们还如何抵挡刘备啊!”

蒯钧方寸大乱,口中惊叫着,急是望向了蒯越。

自家侄子这一通惊呼,则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重的压在了蒯越几近于崩溃的精神上。

“啊——”

蒯越一声痛叫的大叫,两眼一黑,轰然倒在了地上。

“叔父!”

“蒯别驾!”

府堂内,乱成了一锅粥。

柴桑以西,下雉。

四万江东军,自从西塞退兵后,便向下游退却百里,安营在此。

孙策并没有一口气退回柴桑,而是屯兵在此,坐观江夏战事。

水营栈桥上,孙策和周瑜正在垂钓。

周瑜的鱼篓中,已是满满一篓,其中不乏肥美的大货。

而孙策的鱼篓中,却不过寥寥数条,少的可怜。

“有鱼!”

周瑜面露喜色,忙是收竿。

又是一尾大货收入篓中。

孙策看着眼红,忍不住抱怨道:

“这钓鱼真真是没意思,我枯坐在此半天,这些蠢鱼却就是不上上钩,不钓了!”

孙策没了耐心,索性将鱼竿扔在了地上。

“伯符莫急,这钓鱼就和现在的局势一样,必须要有足够耐心。”

“你耐得住性子,才有大鱼上钩,沉得住气,这江夏才能抢到手。”

周瑜看出孙策是担心江夏局势,所以才满腹烦躁,便是笑着宽慰道。

孙策被看出心事,脸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重新拿起鱼竿,装模作样又钓了起来,嘴上却道:

“公瑾你想多了,我才不是因江夏战局烦躁。”

“我只是想黄祖那厮徒有虚名,倘若他没能挡住刘备,若被刘备抢了夏口,我们坐收渔利的计划岂非成了笑话?”

周瑜从容下竿,淡淡道:

“黄祖确实徒有虚名,所谓天下第一水将,也不过是吹嘘出来的罢了。”

“不过黄祖虽然将才平平,但其麾下的江夏水军,却非浪得虚名,称其为荆州最强水军也不为过。”

“黄祖统领这支水军,就算破不了刘备水军,至少也能打个势均力敌,让刘备掌握不了长江水权。”

“我料他二人相互试探,各有胜负之后,必会进入僵持对峙之势。”

“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趁机西进,一举夺取夏口之时!”

周瑜目光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