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轻重,出言不逊激怒了甘宁,招来杀生之祸。

谁料,黄承彦这番好意,他非但不能领会,反倒再次恼羞成怒。

“好好好,好极了。”

“甘宁,你别忘了,我江陵水军有战船七百,水军精锐八千!”

“你当真以为,就算你投靠了刘备,就凭你一己之力,用刘备那三百条破船,就能破得了我兄长?”

“我告诉你,你早晚会为今日选择后悔莫及!”

“告辞!”

蔡勋放出一番狠话后,转身就想扬长而去。

甘宁原本没打算将他怎样,谁料这临走时一番讽刺不屑之词,却霎时间激怒了他。

“刷!”

长剑出鞘,拦在了蔡勋跟前。

蔡勋脸色一步,手急按剑柄,惊问道:

“你…你想做什么?”

甘宁目光如火,沉声怒道:

“你蔡家在襄阳狐假虎威便罢,在我的地盘上,还妄想跟我猖狂,我看你是找死!”

“我今日就先宰了你,他日再取蔡瑁项上狗头!”

话音未落,甘宁虎臂一舞,手中长剑电斩而去。

蔡勋不料甘宁竟要杀他,脸色骇然大变,慌忙想要拔剑抵挡。

可惜,以他微末武艺,又岂是甘宁对手。

剑未出鞘,那快如闪电一式,已从眼前划过。

一颗首级,滚落在地。

黄承彦虽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杀伐果断之人。

“嗯,看来萧军师提醒的是,这甘兴霸果然是有怨从不隔夜报,最是受不了旁人对他轻慢。”

“蔡勋啊蔡勋,你不听老夫的劝,自己非要寻死,也是你自作自受了。”

“只是不知,这般一匹烈马,玄德公驾御不得驾御得了…”

黄承彦心下思绪飞转,暗暗感慨。

甘宁血剑一收,将蔡勋人头踢向了几名随从,指着襄阳方向喝道:

“你们带着这厮人头,回去交给刘表那老贼。”

“你告诉他,当年他轻慢我的种种,我都给他记着呢。”

“一月之内,我必打过汉水,杀进襄阳,取他首级!”

随从们被甘宁的霸道杀戾,杀到魂飞魄散,忙不迭的抱了蔡勋的首级,连滚带爬的逃离而去。

甘宁则回过头来,向黄承彦一拱手:

“适才之事,让黄公受惊了,宁在这里向黄公告罪!”

“宁罚酒一坛,算作向黄公赔罪!”

甘宁说罢,不等黄承彦反应过来,便抓起一坛酒,仰头灌了个干干净净。

“果然如萧军师所说,谁对这甘兴霸轻慢,他便恨之入骨,谁对他重视礼待,他便以礼相待。”

“此人果真是爱恨分明呀…”

黄承彦看着豪饮的甘宁,心中啧啧称奇,不禁暗自佩服萧方的识人之能。

酒饮罢。

甘宁酒坛往地上一砸,豪然喝道:

“传令下去,一把火烧了水寨,召集所有弟兄,随我去樊城拜见主公!”

汉水北岸水寨。

夜幕将近。

此时虽已入春,但天气咋暖还寒,尤其是这江边风大,入夜之时更觉寒意来袭。

刘备却驻立于江边,满眼期待,翘首张望着上游方向。

便在半个时辰前,黄承彦使护卫快马来报,言是甘宁将率部曲走水路来归附。

刘备是欣喜若狂,当即赶赴江边,亲自迎接甘宁到来。

不光他自己迎接,还下令营中凡没有事务的文官武将,全部来江边迎接。

不知不觉,大家伙在江边,已是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

“军师啊,你说兄长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呢,那甘兴霸来就来呗,咱在帐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也是一样。”

“何苦举师动众,带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吹冷风呢。”

张飞嘀嘀咕咕的小声抱怨着,下意识的将身上披风往紧裹了一裹。

萧方却淡淡一笑,望着上游说道:

“甘宁此人喜好鲜衣怒马,他和他的部曲常穿锦衣,舟车也皆挂锦帆,故有人背后称之为锦帆贼。”

“年轻人嘛,总有几分虚荣,喜好出风头,享受那种被人瞩目重视的感觉。”

“主公亲自迎接,还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显示对甘兴霸的重视,如此才能让甘兴霸感激涕零,能为主公赴汤蹈火。”

“主公的御人之术,果真是天下无双呀。”

张飞“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说话间,上游一队战船,贴着北岸飞驰而近。

旗舰之上,高悬的正是甘字旗。

果然还是面锦旗!

“军师识人之能,果真冠绝天下!”

“黄公出马相邀,这甘兴霸果然来了。”

刘备笑看萧方一眼,尔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