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

眭元进被激起了斗志,拨马折返而回,喝斥着败溃的士卒重新结阵,妄图阻挡刘军铁骑。

就在他转身而去的瞬间,袁谭暗松了一口气,却长剑归鞘,拨马转身向着岸边奔去。

前方。

眭元进凭借着自己在军中的号召力,勉强重新组织起了阵线,稍稍迟滞住了刘军铁骑追击。

也只是稍稍而已。

转眼之后,袁军阵线便冲得七零八落,再次溃散而逃。

“大公子,敌军冲势太猛,我们还是抵挡不住,得——”

眭元进大叫着转身,想要寻找袁谭时,却发现自家大公子早已不见踪影。

而远处的祖水上,数艘船筏已驶离岸边,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袁谭的身影就在其间。

“大公子,你竟然——”

眭元进瞬间惊醒。

什么并肩死战,什么胆魄非凡,全都是谎话。原来这位袁大公子,是忽悠他阻挡刘军骑兵,好为自己逃上船争取时间。

想明白这一节,眭元进脸上立时扭曲出无尽悲愤。

“袁家贼将!”

“张绣在此,看枪!”

身后一声暴喝声响起。

眭元进身形一震,回头看时,只见一员雄健如虎的武将,已如铁塔般横亘在前。

手中一杆银枪,卷起漫空血雾,如雷光电影般轰刺而来。

“张…张绣?”

眭元进一听张绣之命,吓到心中一颤,甚至连举刀抵挡都已忘记。

“噗!”

一枪轰刺而来,眭元进一颗头颅便被轰碎。

张绣穿破血雾,手中银枪乱舞,继续疯也似的收割袁卒人头。

天光大亮之时。

张辽与张绣二人,会师于了河岸边。

身后血染原野,两万袁军被杀得血流成河,死者数千,降者更是无以计数。

“文远老弟,萧军师当真是料事如神,这一仗杀的痛快啊!”

“只可惜,似乎是让袁谭那厮逃了,不然咱们就是奇功一桩!”

张绣兴奋之余,脸上又略有几分遗憾。

“文锦兄,人要知足嘛,重创两万袁军,已是大功一件了,莫要太过贪心。”

“至于那袁谭,他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早晚要落在主公手中!”

张辽冷冷一笑,刀锋向下邳方向一指:“速派信使,快马加鞭回往下邳,向主公报捷吧。”

一骑飞马而去,直奔下邳。

岸边的两千刘军骑士们,则挥舞着手中兵器,欢呼雀跃声响彻天地。

祖水之上。

袁谭却身形落寞枯蒌,苦涩无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两万大军,葬送在了祖水北岸。

苦涩渐渐化为愤怒,袁谭拳头握紧,咬牙切齿道:

“许攸啊许攸,伱算什么袁家第一奇谋之士!”

“前番你计策失算,折了臧霸和一万兵马,现下计策又失算,再折了我两万兵马!”

“我袁谭若失徐州,你就是罪魁祸首,我此番回下邳,绝不轻饶你…”

下邳城南,刘军大营。

中军帐之内,刘备正负手而立,紧盯着眼前沙盘,沉思不语。

两千骑兵派出去已经有四日之久,至今还未有音讯。

下邳城内的陈登,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动静。

气氛忽然安静的有些吓人,这让他心中不免暗生了几分担忧。

“袁谭毕竟有两万大军,我们虽是骑兵,但数量不过两千余骑,想要击破这两万敌军,还是需要觅得一个良机的。”

“文远素有机谋,主公大可放心。”

“至于元龙嘛,兵变夺城也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方能一击得胜。”

“主公莫要心急,咱们再耐心等等吧。”

萧方看出了老刘的担忧,便是笑着宽慰道。

刘备紧锁的眉头松展开来,眼中的忧色褪色了不少。

于是微微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是备…”

话音未落。

陈到兴冲冲冲入,高举着帛书叫道:

“主公,张文远他们传回捷报了!”

“昨日他们于祖水北岸截击袁军成功,已全歼两万袁军!”

刘备精神大振,忙是将捷报接近,迫不及待的细看。

尔后如释重负,大笑道:

“文远果然如景略你所料,是觅得袁军破绽,方才一举破敌!”

“好好好,这一战全歼两万袁军,袁谭还有什么底气来守徐州!”

萧方一笑,正想要开口时,许褚又闯了进来,同样是面带兴奋。

“主公,下邳城内起了狼烟,三柱狼烟啊!”

刘备精神又是大振,与萧方对视一眼,二人忙是走出大帐,向着北面张望。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