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进入四五十米距离后,土匪才把手榴弹引信拽了,扬手将手榴弹甩到前边十多米不远处,然后跟机枪手一下贴地趴下。

黑夜追击的一连兵班长眼神不错,看到打着旋带着些许亮光的东西飞来,亡魂丧胆的立即大叫一声:“手榴弹,原地卧倒!”

轰?

嚣张的机枪子弹立即紧跟乱飞?

又是两手榴弹先后飞上半空。

两声巨响后,一路向北狂奔的两个土匪,也慢慢消失在朦朦胧胧荒野中。

月影西斜,影影绰绰的追击者灰头土脸的蹲在田间地头,看着被手榴弹掀翻、土匪机枪撂倒的五六个,能动弹就剩下班长跟另外两个,正挨个翻着兄弟们的身体。

“啊...”一声狂叫响彻了月夜。

村里一个院子里。

高一刀手上提着刺刀,黑着脸看着被反绑双手的战士:“说吧,为什么擅自开枪?”

那战士面色平静:“我枪走火了...”

高一刀摇了摇头:“一连组织的手枪队战士才允许用枪,你这个借口找得不太合适。”

战士并不否定:“我是刺刀三人组小组长,按规定带枪。”

高一刀将刺刀对准那战士的腹部:“我们行踪泄露,也是你干的吧?”

战士并不惊慌:“不是,真不是我。”

“那是谁?”

“我...我没有,姓高的,你...你别血口喷人。”

旁边一个战士跑到高一刀与旁边一个同样黑着脸的排长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高一刀转头看向旁边的排长:“吴兄弟,他是你带来的兄弟,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高一刀说完,转身离开院子,因为这位收编的来的战士,进村的战士牺牲了十五个,轻重伤员数量还在统计。

看着进来的二连战士,被绑着的那位稍皱了皱眉头。

吴排长没说二话,抽出刺刀,走向被绑着跪在地上擅自开枪的战士:“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竟然跟敌人有联系。”

感觉到刺刀隔着棉衣传来的力度,那战士这才有些惊慌:“我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当时真的是手枪走火...”

吴排长也不反驳:“咱们黑虎寨兄弟一直劫富济贫,十里八乡谁都知道咱们讲义气,说吧,鬼子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我没有!”

“嘿嘿,还嘴硬?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证据?”

“大哥,姓高的不信俺,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吴排长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鬼子来了以后,你孤身一人找鬼子报仇,碰巧老当家的救下了你,你说鬼子不仅杀了你的父母,还**了你的妹妹,老当家的见你读过书,又练过武,把你留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那战士嘴张了张,却并没说话。

吴排长继续说道:“也许是从一开始,你就是鬼子派来的奸细,你说的鬼子杀你父母,辱你妹妹,根本就是谎言?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给你一个痛快!“

吴排长见这曾经的兄弟仍然不说话,摇了摇头:“你不用再抵赖了,你今天晚上犯了个错误,不应该跟村里的土匪说你是八路军,连长在进攻前再三强调过,不得泄露我们行踪,你明知道那屋里住是土匪,还故意跟他们说我们是八路军,可惜你忘了,屋顶那三个同志,有一个在临死前用血写下了你这叛徒的名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嘿嘿,那老土匪习惯很好,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在院子大门外留下独门标记,你因为是翻墙进去,所以你没有看到,但你却看到了门口的标记,然后故意对老土匪说那我们是八路那番话,你原以为老土匪会杀掉我们埋伏的战士,可惜,他逃跑时翻墙走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抹去院墙外的标记,你觉得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连那老土匪们留下的联络标记都不认识吗?

那战士终于抬起了头,仍然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排长脸上开始狰狞,手上的刺刀对准这曾经手下的腹部:“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不仅跟鬼子有联系,竟然跟土匪也有联系。”

感觉到刺刀隔着棉衣传来的力度,那战士这才有些惊慌,却仍然嘴硬:“我真的没有,真的只是手枪走火...”

吴排长眯了眯眼:“我记得当时投八路的时候,说得很清楚,谁要不是愿意,可以走,既然你选择了留下,愿意跟着我打鬼子,就算死,也得死在打鬼子的路上,只要你现在说出你的联络人,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真的没有,你不能只听八路的一面之辞,我是冤枉的!”

“你还是不死心?你根本没想到吧,我们原本并没打算打王三祝这伙土匪,就是为了揪出队伍中的奸细才顺便设了这个局,为了把你揪出来,姓王的土匪才遭了这无妄之灾!”吴排长使诈。

“你说什么?”

“你的联络人叫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