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队伍,在丘陵地带急速前进,一个年轻人在前面一里路左右,背着步枪不时四下紧张的张望,脚步匆匆。

每经过一个丘陵,年轻人都会跑到丘陵顶上,四下打量,发现四下田野里空荡荡,了无生气,心里震惊,却放心向后招手,自己再向前面下一个丘陵跑。

后面的大路上,九连排长马良带着二十几个男男女女,在路上蹒跚而行,所有的人都背着沉重的粮袋子,半数人将三八步枪横在粮袋上,虽然路途辛苦,却还是一路有说有笑地朝东前进。

太阳下,没有一丝风,除了热还是热,因为紧走赶路,所有人都浑身热得汗湿,额头上汗珠向下流成串。

队伍沿着小路,越过一个又一个丘陵,不知道跨过多少条已经干涸的小河。

“排长,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还有多远呐?”一个战士抹了把汗问。

“鬼子刚刚扫荡完,老百姓都躲了,应该天黑前就能到。”马良伸手搭了个凉棚,避开太阳向天上张望。

“咱们为什么不跟小豆一起走?”战士再问。

“你那双脚板,能比得过他?要是被团长知道,咱们弄这么多粮食出来,还想走,门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跟小豆说说,我们也要去找连长?”

“你那嘴累不累?能不能消停一会?”

日头偏西,二十多个人还汗流浃背行走在路上,前方感觉要平坦了不少,总算看到了些田地,虽然那些地里什么也没种,但有田地就要村庄,说不定,连长他们就在前面不远。

一个眼尖的战士突然发现,前面的尖兵,停在了一个山坡顶,他旁边好象还多了一个人影。

赶紧低吼了一句:“有情况!”

“全体隐蔽!”马良立即下达命令后,向前来到一块矮石后,扯出望远镜观察。

距离太远,看不大清楚,不过看两人好象在交谈,步枪都在背上背着,正往自己这边张望。

不用想,肯定是遇到自己人,不然的话应当端着步枪才对,这一片地,荒无人烟,除了连长他们,应该没别人。

一会儿后,马良起身,对后面趴在地上喘气的人群挥挥手:“连长他们多半就在前面,加把劲,一会就到了!”

很快,队伍跟前面的尖兵汇合。

几个战士上前,询问那个李响排的哨兵。

“连长就在前面么?”

“胡连长怎么不回酒站,直接跑到这地方来了?”

“这地方,听说到处是敌人,怎么选了个这么个破地方?”

哨兵对马良一行人的询问,都笑嘻嘻地作了回答。

“马良哥,这些女兵?好象不是咱酒站村的民兵?怎么回事?”哨兵瞪着大眼。

“你怎么知道不是民兵?”马良正色问道。

“嘿嘿,酒站的没那么好看!而且,我全认识!”哨兵得嘚啵的回答。

“滚!”

在太阳快要压到西边山顶的时候,队伍到达目的地。

而分散到各村的人,都在赶往村子南边集合,不时跟才过来在地上坐了一地熟悉的人打招呼,你捶我两拳,我推你两把,相互间吹嘘分别后各自的见识。

小屋里,胡义在单独给马良交谈,简单的给马良说了进山的情况,马良懊恼不已,这么大阵仗没赶上。

却也不遗憾,得意洋洋的告诉了胡义,自己如何联系了狗汉奸,再从鬼子“刑场”上救了一批人出来,又如何通过鬼子治安军设在山口的炮楼。

九连的兵们,又终于聚在了一起。

“哥,那个,团长把团部设在了酒站!”

“咱们重新弄一个就是了,青山村的那些庄稼怎么样了?”

“你别说,这次鬼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酒站扫荡,对再山村的那些庄稼也视而不见!”

“不是鬼子没有在破坏庄稼,是他们根本就不屑干这些事,因为这回进山的鬼子部队,基本没有带治安军,真正干坏事的,就是这些认贼作父的狗汉奸。”

“听团长说咱们连缴获了一部电台,立了大功?”

“送人了,对了,你们一路过来,有没有碰上敌人?”

“没有,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以前出山,附近村子里,总还中有治安军、侦辑队,这回到好,前段时间各地游击队对汉奸,炮楼,发起大规模袭击,再加上鬼子扫荡,老百姓都跑了,所以这回过来,连汉奸的人影都没见着,不知道这些老百姓人都哪去了!”

“要沉住气,现在情况不明,鬼子从山里退回来后,说不定还要扫荡一番!”

“团里安排了专人看着鬼子动静,三连守在山口...“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没多少,二十多个?”

“咱们留在连里的伤员,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吧?”

“前段时间不是从鬼子刑场上救了一批人么,郑干事回来后,经过审查,把有疑点的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