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宁王。

他与宁王可没有那么好的交情,否则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如果他与宁王联袂起兵,说不定成功的几率会大上一点。

他是为了自己。

在他看来,什么封建策,不就是燕王一脉对各家藩王又不放心了。

可以说,从太宗坐稳皇位之后,就开始一次一次的限制藩王,之前掌管军政大权的藩王,变成了而今什么也没有的存在。

就那楚王一脉来说。

真要说起来,湖广境内湘西,还有三峡一带很多卫所,都是第一代楚王,楚昭王朱桢安置下来的。

楚昭王权力最大的时候,可不是仅仅是掌控楚王护卫几万人,而是可以节制湖广都指挥使大军的。

就好像太宗皇帝在洪武年间,也是在塞上将兵,与鞑子数次交锋,各有胜负的。否则也不可能夺得长城守军之后,就能仗之与南军对阵,因为这些军队,本来就是太宗皇帝的旧部。

但是经过一次又一次削藩之后,而今的楚王所有富贵不减当年,但是湖广省的官员对楚王可是相当不友好。

这让这位楚王,早已心中有怨言了。

但是怨言是怨言,很多藩王也没有祖辈的雄才大略,混吃等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而今连安享富贵都不能了。

这纨绔子弟的楚王才有如此怨言。

他而今这样说,其实不是为宁王如何,而是为了自己。为了维护太祖藩王一脉的集体利益。

朱祁镇说道:“楚王的意思是朕对宗室太过刻薄了?”

楚王眉头一挑,说道:“是皇兄自己说的,可不是我的。”

朱祁镇心中越发恼怒,顺手将一叠文书砸在楚王面前,说道:“你在湖广如何,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今到了北京,你还不收敛,不过两月有余,就有几十本弹章了,你有没有将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楚王看都没有看一眼这些奏疏,说道:“皇兄多虑了,无非是一些言官无事生非而已,天下都是我家的,一点小事,就不必惊动皇兄了。”

朱祁镇说道:“你------”

朱祁镇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连朱祁镇都被噎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你难道没有一点羞愧吗?”

楚王说道:“我乃太祖子孙,这份家业乃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天下之大,都是我家的,皇兄坐拥天下,我不过是沾沾光而已,这又有什么好羞愧的?天下百姓本来就该奉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