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圈都崩开了,那可是纳的很结实的布鞋,一圈两道麻线,可禁得住穿了。

&ep;&ep;现在这鞋一圈的两道线几乎都开了,肉也差不多要从裂开的鞋口里挤出来似的。

&ep;&ep;李丢丢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块碎银子扔在胡老七身边,低头看着脸都已经疼扭曲的胡老七依然很温和的说道:“看你这鞋应该是新的,不像是七代单传,所以大概一两银子足够,你不赔我,我赔你。”

&ep;&ep;他的话还没说完,胡老七的一个同伴已经忍不住了,一脚朝着李丢丢胸口踹过来,李丢丢等那只脚快到自己胸前的时候才抬起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脚踝然后猛的后撤了一大步。

&ep;&ep;这一大步的距离,绝对远超那人劈叉的极限。

&ep;&ep;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什么撕裂的声音。

&ep;&ep;李丢丢后退一大步站在那,手里依然端着那人的脚踝,那人的脸扭曲的和胡老七差不多。

&ep;&ep;“你是要把你的鞋赔给我?”

&ep;&ep;李丢丢看了看那只脚,摇头道:“也是新鞋,不值钱,而且尺码不对。”

&ep;&ep;他手往上一抬,说了一声多谢不要了。

&ep;&ep;那人身子就往后仰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地砖上,人一下子就懵了过去。

&ep;&ep;掌柜的和伙计们连忙过来要劝,长眉道人身上还带着羽亲王府的腰牌,他把腰牌摘下来比划了一下:“闲事勿管。”

&ep;&ep;原本要上来的那些山匪全都停下来,其中有人识字,压低声音说道:“这三个人是羽亲王府的人。”

&ep;&ep;如果是在燕山,亲王府的人又怎么了,他们就喜欢劫掠大户,可这是在冀州城里,羽亲王府的人就不能随便招惹。

&ep;&ep;“怎么回事?!”

&ep;&ep;燕山营五当家田占元溜溜达达从楼梯上下来,脚步走的很有意思,那一步一顿的样子带着一股很了不起的气势。

&ep;&ep;“误会,都是误会。”

&ep;&ep;一个山匪见当家的下来了,连忙俯身道:“东家,是和这三位下楼的时候有些冲撞,胡老七被人打了。”

&ep;&ep;田占元刚要说打了我的人今天还想好过,可一眼就看到了长眉道人手里的王府腰牌,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p;&ep;“不成器的东西!”

&ep;&ep;田占元立刻就加快了脚步,也不一步一顿了,快步下来一脚横扫在胡老七脸上,这一脚直接踹掉了两颗牙。

&ep;&ep;“冲撞了贵人,还不道歉!”

&ep;&ep;田占元一声暴喝。

&ep;&ep;满嘴是血的胡老七挣扎起来,不住的低头道歉,嘴里含含糊糊的,可能刚刚那一脚踢掉他的牙齿之前,牙齿先在舌头上短暂逗留了一会儿。

&ep;&ep;也不知道是牙齿的无情,还是舌头的不挽留,反正分手了。

&ep;&ep;“对不起,对不起公子。”

&ep;&ep;胡老七一边说话一边嘴角淌血,还不时偷看一眼田占元的脸色。

&ep;&ep;田占元俯身对李丢丢说道:“这位公子,是我手下人没规矩,平日里就粗鄙,没读过书不明理,我代他向公子道歉,刚刚我好像听到是他踩坏了公子的鞋,我来赔偿。”

&ep;&ep;李丢丢摇头道:“鞋钱就免了,他踩了我,我踩了他,就这样吧。”

&ep;&ep;他说话的时候像是没特意去看田占元,可实际上格外注意了一下田占元的手,在田占元抱拳的那一刻,李丢丢看到了虎口位置的老茧。

&ep;&ep;不是常年握刀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老茧,这人又不会是个老军伍,身上没有一丝军伍人的气质,那眼神闪烁之间,便是阴狠奸戾。

&ep;&ep;所以,只能是

&ep;&ep;冀州城外近一些的叛军已经全都被武亲王率领左武卫大军横扫了一遍,谁没事敢来冀州城里惹是生非,所以算来算去,也就绿眉军的人敢这么干。

&ep;&ep;此时此刻,绿眉军被左武卫大军压着,还能分派人来冀州,怕是要搞事。

&ep;&ep;李丢丢想到了这些,但却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奔着他们来的。

&ep;&ep;田占元陪着笑脸说道:“赔还是要赔的,我手下人没规矩,但我不能一样没规矩,刚刚我听公子说要二百两?我出了。”

&ep;&ep;他从袖口里摸出来一沓银票,数了几张后递给李丢丢道:“这是咱们大楚官府票号通兑的银票,正好二百两,公子收下吧。”

&ep;&ep;李丢丢倒也没客气,伸手把银票接过来,转手递给他师父:“师父,收